秦桑坐在旁边也是不解,她从未看过王爷这么慌张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心里也明白决计不会是好事了。秦桑抱着孩子思虑了一阵,又把陌轩交给身旁的婆子,说道,“把轩儿抱回去吧,我迟些再回去。”
“知道了,二夫人。”
秦桑扯着手里的帕子,也似刚才淡然一笑,顿了顿而后开口说道,“姑娘,姑娘可还记得刚入府时,妾身对姑娘说过的话。”
林微雨想了想,便记得初见时她冷艳娇媚的样子,也记起她说过的,“原来王爷心心念念的就是你。”
“记得,只是不知二夫人此话作何解释。”
“姑娘多想了,秦桑虽然是个冰冷性子,可还不至于妒忌成这个样子。我入王府也有三年多的光景了,刚入府时便见着王爷的书房里总是挂着一幅少女的画像,清雅脱俗。可府里并没有这个人,我曾经问过王爷这是谁,王爷当时并没有答复我,只道是‘一寸愁肠千万绪,话尽相思无人知。’”
画像?她入王府时也曾听萧若茵提过,此时秦桑又提了,她喃喃自语道,“话尽相思无人知。”他说的无人,便指的是她吧。自己曾经那样决绝的回应,原以为像他那样狠心的人早会忘了,却没想一幅画能让他记到如今。可她仍旧不解,问道,“这事我原本并不知道,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可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姑娘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我们王爷这样把你从奕王府抱回来,必然会开罪五爷,那便是开罪皇上。他们兄弟之争必不可免。秦桑是个深院妇人不知宫廷斗争,可也知晓王爷在前朝已是势单力薄,如履薄冰。刚刚姑娘也见到了,必又是前朝出了什么事了。我告诉姑娘不过是想要姑娘念些旧情,等到姑娘回到五王府那日,不要赶尽杀绝。”
秦桑一手持茶壶另一手抵着壶盖将杯中的凉茶填满,眼神微微向上查看她的神情。她眉头一蹙,呼吸也有一瞬像是停止似的。秦桑微微一笑,便知道这一番话她是听进去了,便将刚刚斟满的茶杯放到她面前。听到这番言语,林微雨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惊觉。她这几日只管自己伤心,却没想到这样的考虑,今日听得秦桑的这一席话,便觉得有些道理,只是想来没有回去那日了,便像是郁郁寡欢道,“二夫人所言极是,只是不会有回去那日了。二夫人这样的心思,倒是让我很羡慕。如今即便是我想劝,也是无法了。”
秦桑摇摇头道,“既是兄弟,想必有时性情还是很像的,我想五爷必不是一个这样容易放弃之人,不然我也无需担心王爷了。”
林微雨笑笑,并没有接话,不得不承认,秦桑说的都对,照着他的性子,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走,只是她却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回去他身边了。她仍记得上次离开的心情,枕上垂泪,花间断肠,每次都痛,只是这次更绝望。
秦桑见她这样出神,摇了摇她的手道,“林姑娘?林姑娘?”
她回过神来道,“二夫人说的是。我在这王府待着也有些时日了,姐姐与二夫人都待我极好,陌轩与怜君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若,若是此后还有机会一定不会。”原本只觉得那秦桑是个冷艳不亲近之人,一个舞伎靠的不过是些魅惑声色的法子,却没想到今日这几番话倒是打翻了她以前对她的印象,她突然有些敬佩眼前这个看似冷傲的女子了,爱一个人,便要为他着想,心系于他。之前她没入府时,却不曾想过他有如此美满的家庭,当真是让她好生羡慕。
往事浮现,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只与秦桑在树下闲聊了一会儿,林微雨便觉得身子实在是虚乏的支撑不住了,于是连忙让若兰搀扶着回了闺房。回了房也是咳嗽不断,不见好,若兰见状扶了她的身子道,“夫人身子不适,便让府里的大夫看看吧,何苦熬着白白受罪。”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何苦让人家白跑一趟呢。我不想看,我乏了,便躺着睡会儿吧。”
若兰知道拗不过她,便只扶她到床边侍候她躺下,看她睡着了,才终于放心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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