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后,和颜悦色道:“今儿蜜吃多了罢,说话倒是极甜的。”
袭芳亦笑道:“谢太后娘娘夸奖。只一事儿,今儿太后娘娘早起便觉不适,现可好些?”
太后道:“近日头风这老毛病总扰的哀家不得安枕。横竖都已惯了的。”
袭芳道:“太后娘娘福泽深厚,怎如此说。”
太后含笑,而后对众人道:“再过两日便是皇后册封,哀家与皇帝一直思忖良久。正巧朱燕的生辰也快到了,哀家想着册封与生辰便都在一起过。倒还省了些银子。仁太妃,有无见地?”
左旁仁太妃现扫了众人一眼,遂后笑回道:“不拘这些,凭太后想怎样便怎样,只问她们便是。”
众嫔妃见太妃说,都连忙点头称‘是。’
这边,玉妺瞧着朱燕的貌美似花,早把自己比了下去,不免微有嫉妒。但见她:
脚下花盆底未穿,头上金器饰未戴。
着一袭暗花宫缎,薄薄施异香粉黛。
丽若春日艳牡丹,眉宇含春总不怪。
朱燕无意间瞥见玉妺,而后住目细观,暗想:这人怎生有这等美貌?着实喜欢。”
朱燕见下面各个俱是玉妍如花,咬唇蹙眉,心下涌上一阵寒感之意。
众人又聊了一会,仁太妃捂腹抬首笑道:“这说到吃食,就让咱们稍觉饿意。只怕本宫是撑耐不住了。”
太后倚在座上轻缓摇着扇子笑道:“既撑耐不住了,那就命人传膳食罢。”
说完,众人已连连起身。太后又吩咐:“且不拘怎样,摆上三桌,多上些个酒菜。”
众人净了手,一时间上了菜肴。众人见了这些菜食,不由得面面相觑。先是太后、太妃、朱燕一桌人坐下,再是袭芳、玉妫、玉妺一桌人坐下,再后是姞莺等人坐下。玉妺等人坐下后自不敢言语。
太后先横筷道:“到底是身处紫禁城里,规矩森严。今日在这里倒不必拘谨。且抛开规矩放开了吃罢。”
玉妺见众人都动了筷子,自己亦动了筷子。一眼盯望着朱燕,目不转睛,心下乃自思:果是帝王之后,生有如此美貌……一时看得痴了。
玉妫在一旁小声道:“玉妺,怎的好好的发起痴来?”
待玉妺回过头去,又来了一干人侍女献上一盘螺蛳。玉妫缓缓放下筷子,命云湘舀一小碗螺蛳,盛到玉碗里,说:“这个好吃。只别一个一个吃去,横竖也吃不出味道。先命人都那把壳儿剥了,再蘸些着汤汁,吃着香辣可口些。”
玉妺亦笑:“姐姐忘了,我是不喜食辛辣之物的。姐姐倒吃得辛辣之物,可要多尝尝。”
玉妫笑说:“到底是你最清楚我的。”
然玉妺看着每桌都有烧羊肉一碗,鹅一碗,饭一碗,盘肉三盘,蒸食一盘,炉食一盘,螺蛳盒小菜二碟,羊肉丝汤一碗。次等饭菜皆由外膳房制作,菜点花样比太后一桌饭菜略少些,便笑着命枼姚夹了一块鹅肉,自己细口吃着。袭芳等人乃放开了吃去,又端起酒杯走到太后、太妃、朱燕前儿。
袭芳说道:“太后娘娘您可得好好吃着。”又举起酒杯细观其菊花纹案,说道:“这酒如此香甜,却不知称作何名呢?”
太后笑道:“哀家怎知晓这些个,这是皇后早些时候亲手酿造的。”
朱燕亦举杯,对袭芳微然含笑道:“这个叫‘玉桂飘’,先取新鲜桂花通风阴干,再加干菊、独生各十克,红花、马尾松筋草皆五克。另取鲜竹叶四至六片,松针一至两把,外加冰糖一并入酒器蜡封阴藏四至六个月。之后去除蜡封及酒中竹叶、松针、松筋草至少静置三月后即便饮之。”
袭芳嫣然亦笑,奇道:“这倒奇了,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擅于舞乐。不想也颇有酿酒之技。”
皇后闻毕颔首泯唇微笑,太妃放下筷子:“这下子便好了,咱们一得空便去坤宁宫多坐坐,喝上一钟美酒。岂不是乐事?”
朱燕笑道:“娘娘想来便来就是,臣妾倒巴不得娘娘您多来坐坐的。”
寂然膳毕,早有侍女执着漱盂、盥盆并巾帕之类。众人漱了口,盥了手。又有宫人奉上茶来。太后命人撤了桌椅,在庭轩小坐叙话,又赏了一会子花,因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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