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城市二层构架上的群星广场么?”
“知道。”
“5点半之前,到那里来找我。到时我将身穿一身蓝色风衣。你到了那里直接唤我名字,我自然就会出现。”莫林说到此处,忽而面色严肃了一些,悄声道:“切记:不要乘车,徒步过来!”
说毕,电话便被挂断了,墙体也渐渐驱于平静,洁白如初。
“不要乘车,徒步过去?这个要求真是奇怪的很!这突然出现的‘双胞胎兄弟’,不知在打着什么鬼心思?”莫名其自忖道。他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对管家道:“快帮我准备洗漱用具,我这就出门!”
“去见这个自称莫林的人?”管家问道。
“当然!”莫名其道。
“我不建议你莽撞行事。”管家飞低了一些,飘然来到莫名其的面前,“此事似有不详,望你三思而后行!”
“怎就不详了?”莫名其从床下拽出一条长裤,抖上一抖,便穿在了身上。
“离5点30分还差不足24分钟,恐怕莫林根本赶不到群星广场。”管家道,“他作为主动约会之人,定下一个在约定时间内赶不到的地方,有何意义?我猜他多半是另有图谋。”
莫名其听罢,看着管家皱眉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莫林赶不到那里了?莫非你知道他在何处?”
“来电信息被加密,他在何处我自然无从得知。但他距离群星广场有多远,我还是知道的。”
管家的这番话引起了莫名其的好奇。他停下穿衣动作,说道:“你有何重要信息,便快说于我听罢!”
“繁事容我细禀。”管家道,“你可记得这位自称莫林的人所处的环境?”
“貌似是在一个黑房间之中。”莫名其道,“周围漆黑,几近无光,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
“除了黑暗和一点点光源,确实也别无他物可辨。”管家道,“但正是他面前那一点光源出卖了他,暴露了他的大致所在。”
“此话怎讲?”莫名其奇道。
“此光源在人类眼中恒定不变,但在我的眼里却是按固定频率闪烁着的。因为它使用的是交流电源,而城市的交流电源却由不同电厂提供,同一时间段内不同电厂的供电频率也是不尽相同。”管家说道,“我对比了你们通话之时灯光闪烁的频率和网络大数据库中本市十五个电厂的交流电供电频率,发现只有一家电厂的闪烁频率与其完全相符,那就是东城电厂。”
管家说到此处,将满是刮痕的碟状外壳轻轻转动,在上下外壳的衔接处开启了一条缝隙。随后,它从缝隙中投射出许多光束来,在半空中交织出了城市立体地图。
从莫名其的视角去看,整座城市就仿若一个巨大的“土”字:下层是建于地表的老城区,城区中间是拔地而起的“通天之塔”(为增强地面与太空的交通往来,甘河城修建了这座巨型建筑。它整体形如椰树,绽放于顶端的金属“叶子”便是在大气层边缘舒展开来的太空集散中心)。城市二层构架依附于通天塔上,使其看上去就如同套在椰树树干上的巨大棋盘。
此时,由光线组成的地图有十分之一呈现红色,其它部分则是蓝白色。蓝白色的部分还有一黄一绿两处亮斑。
“红色部分代表城东电厂的供电区,包含地表老城区东部和二层构架之上的小部分区域。电话中的莫林必然身处在这些红色区域中。”管家接着说道,“我们位于二层构架以西,地图上我以黄斑作为标识。黄斑和红色区域中间的绿斑则是你们约定之所:群星广场。”
“这群星广场的位置离我如此之近,却离红色区域相距的远了。”莫名其点头道。
“此处正是最可疑的所在。”管家道,“你赶往群星广场,步行只需15分钟。但他若想赶到,以距离最近的红色区域来算,恐怕也需30分钟的车程。现在所剩的时间显然已经不够。”
“言之有理!”莫名其道,“故而你的结论就是:他会迟到。就算我赶到了那里,他也不见得会赶到。”
“亦或,他根本就不会过去。”管家道。
莫名其听罢,笑了起来。
“你为何不怒反笑?”管家收起地图,问道,“莫非我哪里判断错了么?”
“不是!”莫名其道,“你懂技术,但我却明人心。我同你的后一个判断是不谋而合。电话挂断以后,我的第一判断也是:他必不会过去。”
“为何你有此断言?”
“记得他在电话中最后交待的话么?”
“不要乘车,徒步过去。”管家道。
“正是。特意强调不让我乘车而去,一定要徒步,此意为何?”
“我的智能系统并不高级,恐怕无法判断这些‘人心’。”管家道。
“我猜,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为了对我进行半路拦截。”
“他为何要拦你?”
“我也是不知。只是有此猜测。”莫名其继续穿起了衣服。
“你有何应对之法么?”
“先去赴约,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莫名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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