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站在山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极目望去,远方仍是群山延绵,但山势却弱小了很多,一条大江从大山脚下穿出,蜿蜒着向东流去。
想来只需顺着这条江走,不出几日就可以看到人烟了,洛商振奋精神,张开双臂,往下一跃,如一只老鹰般凌空飞下。
气海内的那团天阴气依旧盘旋,不断的向内浓缩着,洛商觉得自己的修炼已到了一个极限,一股狂躁之意不时的从腹中升起。
随着气海每一缕天阴气的纳入,这股狂躁之意越发强烈,犹如一头被困笼中的公牛,左冲右突的急于寻找一个渲泄的出口。
身处半空,洛商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一株崖壁斜长出的杂树旁边,抓住其枝条,减轻下坠之力,再身形一荡的向一侧岩壁上垂下的藤蔓抓去。
最终一个翻腾,转而趴在棺上,向着山脚的大江俯冲而下。
两侧的风在耳旁呼呼吹着,刮得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洛商心中倍感兴奋,想来那些神仙腾云驾雾时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随着一排排树木从身下不住的往后退去,那条大江也由远到近,由小渐渐放大。
没有外物投入水中所发的声响,洛商甚至无感到撞击的感觉,只觉画面一下静止,自己便趴着棺漂浮在了大江之上。
如一羽轻鸿般,由浩浩江水引导,向着东方急飘而去。
二日后,洛商正仰卧于棺上,放开六感,让心随着江水的急缓起伏前进。
忽然,一阵粗犷的歌声从河岸远处的树林中隐隐传来,洛商一个激灵的站立了起来。
终于,在大江穿过了一个峡谷,再绕过两道河湾后,一个笼罩在淡淡水雾中的村庄渐渐出现在了视野。
此情此景,三年来曾无数次的在梦中出现,而当梦境成为现实时,洛商却有些不知所措,梦中那仰天大吼的场景不在,只余眼前的一副怅然若失。
轻轻一叹后,一股豪情复又涌上来,一个他曾无比向往的世界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洛商怀着五分好奇,三分期待,二分忐忑的心情准备着进入这个全新的世界,而迎接他的又将会是什么?他却全然顾不上了。
洛商重新盘膝俯下身,双掌按在棺上,气海中的天阴气透过体内的经脉与毛孔,与棺建立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应,这是他这些天来仰在棺上,由棺感应江流发现的。
洛商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渐渐的。身下的棺仿佛成了身体的一个延伸,载着洛商向着那村子漂去。
在村子靠近江边的地方,有一个木场,几位村民正埋首在其中整理木材,其中的一位在不经意抬首间,发现了渡江而来的洛商。
“妈呀!妖怪来啦!”
只听得一声惊呼,几位村民拔腿就往村里跑,一时间惊动了村里的所有人。
一些稍微胆大的抄起平时劳作的把式守在村子中央,更多的则躲进自家门后,眯着眼睛从门缝里往外偷偷观察。
直到洛商上岸,撩下头上的黑袍,露出一张略显苍白阴郁的少年脸庞,众人中方走出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转身对村民大声道:
“不是妖怪,不是妖怪,大家都散去,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才齐松一口气,各自散去。
“老人家,请问这是何处?可知凉水村怎么走么?”洛商上前问道
“凉水村?没有听过,这里是半里村,方圆不过半里,土地贫乏,靠着大山采些木材维持微薄生计”老者道。
“倒是小兄弟,你从……山中来啊?”
“呃。我在山里迷了路,顺着江水漂到这里来的,现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洛商道。
“啊。是这样啊,你倒可以到东北边的镇上去问问,我们这小地方的人,都没甚世面”老者道。
“嗯,既是如此,那多谢老伯了。”
洛商说完便要离开,那老者却叫住了他:
“哎,小兄弟,你这从山里。一路下来,肚子想必也饿坏了吧,要不饭吃了再走。也不迟啊。”
洛商一愣,自从在那岩洞中将天阴经炼到化阴九层后,自己对食物的需求越来越淡,长时间不进食也少有饥饿之感,正想拒绝,那老者指头旁边的一个看似十分精干的中年人道:
“这位是老陈,也是从镇上来的,饭后恰好有一批木材要运到镇上去,你可以和他们一路啊。”
“是啊,小兄弟就饭后和我们一起吧,那条路很不好走,最近道上也有些不太平,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老陈爽朗道。
“即是如此,那就麻烦了”洛商闻之一喜道。
尽管同为粗茶淡饭,却比以前自已村里的要好上许多,然而洛商却食之无味,只像征性的刨了几口便罢。
老陈是这个车队的管事,只见他麻利的指挥着几个手下,把那些锯成节的木材固定在五辆骡车上,一挥鞭,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队伍一行共计有二十二人,每辆骡车都配有一名赶车的车夫,除了老陈,其余的十五名清一色都是****着胳膊,别着刀的精壮汉子。
洛商默默负着棺走在车辆一侧,队伍里的人大概觉得洛商衣着有些怪异,也尽量的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行了一段路后,老陈走过来道:
“小兄弟,你这棺这样背着挺累的吧,你可以解下放骡车上的。”
“用不着那样,我不累的”洛商客气道。
“敢问大哥,这到镇上还有多远?”
老陈道:“这山区的路一向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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