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枫躺在床上,想起了家里的老父亲,想想自己都快四个月没有回家了,于是内疚中拨响了父亲的电话。
“喂,小枫!”电话彼端传来声音
“嗯,爸!”子枫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有什么事吗?”子枫父亲
“爸,你睡了吗?!”子枫
子枫他爸立刻把被子一掀,站在床下说道:“还没睡,正看电视呢!”
“没事,就问问还好吧!”
“好,好!”子枫他父亲从电话里传来笑声,可笑声未继,却猛然一阵沧桑的咳嗽。
“爸,你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子枫急促地问道。
“没事,昨天吃辣了些,喉咙上火了。”子枫的父亲说道。
“拿药了没?”子枫
“明天去拿!”子枫父亲
“那你明天要记得去拿药,我挂电话了,你早点休息吧!”子枫。
“嗯”子枫父亲
疏远的眼神,望向窗外的漆黑,子枫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了太平洋底。显然,父亲刚开始说话就是以一种沉重的口吻,而后被问及身体安好时,便用笑声来掩饰自己。可最后那咳嗽声,明明是从肺腑里爆出来的,然后他偏说只是喉咙的一点小问题。而此刻,子枫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肠子里密密麻麻。
第二天早晨,子枫与静怡吃完早餐后,便说要回家一趟看看父亲。静怡一听,坚持陪同,子枫在片刻中还有些顾虑,可想想以女友的身份带静怡回家,或许父亲会很高兴。
八个小时的行程,在夜幕初合时,子枫到了家。可门上却是一把锁,打父亲的电话又没人接,子枫不动声色的焦急,在门下等了一会儿,便询问隔壁邻居张婶,这才得知父亲这段时间经常去他母亲坟前守墓。
子枫从张婶家出来后,向静怡说道:“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去就回。”便径直向一条小巷而去。
果然,父亲此刻正背对着他,呆呆地坐在母亲的坟前,那削瘦的身形,突出的肩胛骨,子枫看了不禁酸楚。
他沉默的站在父亲身后凝视着,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爸,回去吧。妈已经在地下安眠了,我们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父亲缓缓地回过头,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强光,刺痛着他的双眼。仅隔几个月,父亲竟变得如此的苍老。那深陷的眼窝,隆起的纹皱,银霜枯草般稀疏的头发。对于父亲,一种不好的预感向他袭来。
他的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摇撼。
“怎么回来都不打声招呼。”他父亲口吻一转,接着说道:“是啊!打扰了你妈一辈子,今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她了。
“这里寒气深重,我们回去吧!”子枫。
当父亲从他身旁经过时,子枫挡在他前面,说道:“天黑了,下去的路不好走。我背你下去。”
父亲沉笑着拒接,从他侧面走过。子枫回过头,看着父亲的背影。他明白,这背影的前面,父亲不知走过了多少苦难心酸。
终于,他的眼泪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顺着颈脖滚落,他愤怒似的将眼泪擦去,立刻追上去,再次挡在父亲的面前,坚毅地说道:“我从不喜欢欠人情,即使是父亲也一样。小时候,你经常背我上街游逛,可现在我长大了,而你却变老了,就让我背你一次吧!”
“你没有欠我的。”子枫的父亲说道:“是我欠了你的……”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只有子欠父,没有父欠子。难道非要我欠你一辈子,你才甘心吗?”子枫语言冷硬,末语更带赌气似的烦怒,此刻他的情绪仿佛被一种力量牵引。
父亲看出了子枫眼里倔强的愤怒,愤怒的倔强。这孩子从来都是温顺的,不料……这次他不得不顺从。
子枫故意将脚步放慢,一步步背着父亲回家。任凭山河破碎,岁月残坦,此刻他的世界只有父亲一人。
快到家门不远处,父亲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衣着端庄的女人,于是自言几句。
子枫听了,嗫嚅地说道:“那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来我们家玩几天。”
很好的朋友,来家玩几天?
父亲知这孩子面薄,说是朋友,可带回家……
趁静怡的目光还没触及那方,父亲立刻从子枫身上跳下来。待彼此的目光交融时,父亲上前慰道:“姑娘你好,我是子枫的父亲。”
静怡立刻颔首问好,并主动握手。看着子枫的父亲,静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此刻,她似乎真切的明白了底层人生活的艰难。
进门后,子枫和静怡在客厅里坐着,父亲则在厨房里下面条。当热乎乎的面条从厨房端出来时,静怡还真感觉自己挺饿的。
“真好吃,伯父你也吃点吧。”说着便拿着一个空碗,从大盆里为他……
子枫的父亲把碗接过来,笑蔼蔼地说道:“不了,我不饿,我饱着呢!你们可要多吃点!”
子枫一直低着头吃面,父亲注视他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觉察。父亲莫名的沉笑,向子枫说道:“这姑娘可好,你可别欺负人家。”
“爸,你别多想!”子枫抬起头,轻描淡写的一说,又低着头继续吃面。
静怡期待着子枫的回答,却不料是这样的不痛不痒。
“伯父,子枫对人温顺的就像只羔羊。他对我可好了,从没有欺负过我。”静怡圆腔的说道。
子枫听来有点别扭,难道在静怡眼里他的涵养,竟是一只温顺的羔羊。
于是,他将身子扭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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