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将三年前与子枫的故事,在断断续续中终于,向靥瑶诉说个明明白白。
听完故事的靥瑶,不禁轻声叹道:“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最后的一面也…..没有。”
“嗯。”静怡轻声应道。
“在他的留信中,说了些什么吗?”靥瑶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说什么,只留下一行字:忘了我,本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是我一辈子的罪过。祝你幸福!
“也许他真的有难言之隐。”靥瑶勉强地又说了一句:“或许,他真的不再爱你了。”
不管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世事的捉弄,为何子枫当初无声息地离开。而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那些悲伤与快乐,也一同随着时间地尘屑散落不见。可当子枫再次从她的生命里出现时,她相信未来,相信子枫,相信有情人总成眷属。
这段时间来,静怡为杂志社写了好几篇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在深受读者的喜爱之余,向主编更是对她青睐有加。而因上个月,他们的杂志在销售圈里雄踞榜首,这一个星期她都几乎跟着向主编出席有关杂志的各种活动,疲累与拘束感让她有些不适,本想趁这个周末好好出去走走,可一大清早,却又接到向主编的来电。
当静怡来到杂志社,才知道他们今天要去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做一个专访。因时间上的来不及,向主编只能挪用他们的周末,并付他们三倍的日薪。
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他们赶到了那个边水村,在村委书记的安排下,他们开始了采访。
向主编将眼镜摘下,他随和在村民的身旁坐下,保持着成熟地微笑,他只是想以一个村民地身份和他们作一次普通地谈话,而不必有其它的约束。可从未出过大山的年老者和一些被观念禁锢地年轻人,在这种对话地时刻,似乎就是一种折磨。那种日渐形成的自卑感,仿佛让他们在此刻低到尘埃,他们每回答一句话,都显得紧张与小心。那些僵硬的表情,闪烁的目光,含含糊糊的语言,无不给人种被审判的感觉。
在静怡看来,这些话题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虽说苦难与生活,是时间过后在自己人生里留下的一道彩虹。可从未用反抗的精神,只带着奴隶似的麻木捱着所有痛苦与委屈,去将就人生里所有的压迫与不幸,她不知道这种苦难与人生,该去赞扬还是为此而感到可悲。而他们那一双双干枯的眼神以及木板似的脸庞,仿然早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或许他们原本就不知道生活是什么。
仿佛再听下去,便成了一种罪过,静怡的内心里一阵微皱。局中人的故事,辛酸与因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看客永远只是看客,无奈却要将他们的故事定论给局外人。
于是,静怡悄悄地从人群里退去。
离开了人群,置身于空寂地大山里,静怡走着走着,望着望着,便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在子枫故乡时的那种感觉。此刻她内心里的独白,没有了当初的情绪,平静的如水般淡然。她坚信,生命里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将会在对的时刻发生,而该结束的也会在对的时刻结束。于是,她在等对的时刻,等林子枫…..
当静怡走到了一片林子时,恍然回头,才发现边水村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种离开人群,独处自然的感觉却也是精神上的盛宴,显然她此刻并没有原路返回的想法。她在林子里的一棵大树底下盘膝而座,将手机打开,放了首轻音乐。
忽而,她想起了古时候的隐修居士,她想,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只有他们才能明白几分,而拥挤在人心里的城市中人,无间道的存活方式,不免让人有时不知身处何方,却也痛苦流连。
渐渐地静怡仿佛进入到了禅定的境界中,她的整个身体轻爽的犹如在天池里沐浴,除了飘起的声乐在她脑海里氤氲萦绕,便没有了一丝念想。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一股愤怒的声音,从静怡的身后传来,她立刻睁开眼,朝那方向赶去,此时正看见一个少年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一棵树躯上。少年脸上扭曲的表情,如野马脱缰似的眼泪,并带着一种强性的挣扎,内心里仿佛遭受劫难。
静怡立刻向前,阻止了少年这愚蠢的行为。
出乎意料,少年立刻平静下来了,他看着静怡片刻,说道:“我和你无缘,为何要管闲事?”
静怡笑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无缘,既然相见了,哪怕就是一眼,那也是缘。”
“你真是------这样想的。”而此刻少年的口吻却是如此的低沉,像是给静怡委婉的道歉。
“当然。”静怡坚定的说道。
“谢谢了。”少年说道。
“为什么要谢我?”静怡问道
“你给了我很珍贵的东西。”少年说道
“什么?”静怡好奇地问道
“人情。”少年接着说道:“在这个私心自立,人心荒漠且可笑的现实世界里,你给了我别人无法给的人情。”
静怡用一种凝重的目光看着少年,思索片刻说道:“如果这世界就是如此,那是否有一天你也就将就了它,变成了曾经自己讨厌的人。”
“生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宁教他人负我,休叫我负他人。”少年豁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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