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北溟,风之起,以北风为烈,我之第一式取北风之烈。撕人身骸。”
自风,当然不是冬天的北风,也不是北域的风,大风起,地面的尸骸化作了利剑,收割风所过之处一切事物,要么被风撕裂,成为利剑。要么粉碎利剑,那也将面对无数利剑。
哧啦,衣衫撕裂,秦云当先护住了妙妍。他背上的衣服却被风扯去一大块,还留下横向的白印。这衣服也算天蚕丝做的,火也烧不着,水也沾不湿,这会轻易就被扯碎。还在风中打着转,又碎了,又小了,化成了疾飞的蝴蝶。最后蝴蝶又碎了,化成疾飞的尘埃。尘埃又碎了,可就是没了。现在是他一片衣衫,谁保证下一刻不是他,何况吹的就是他。
“为何要救我,就让我埋在这片地里算了!”妙妍推开秦云,脸色好不到哪去,挽着的发髻早已被风吹得凌乱,两行泪也早吹干了,脸色愈发苍白,一个失去修为的人哪里经得起吹。
“莫说埋了,这老头色的很,在他风里,先得将衣服剥个精光,等他看个够,再将你撕了,那血水成雨,筋肉成土,雨归天上,土归地上,叫你来一个尸骨无存。”
兴许是被秦云吓着了,妙妍神色哀怨到了极致,又愈发先得慌张,被秦云伸手一捞,就像水中捞月一般,捞进了自己戒指里。转过身来,衣衫又被撕去了大半,雪白的肉在外露着,也就裆下那一片,布料稍厚些,没来得及吹干净。
“铜发红脸猴屁股的老不死,也让你见识一下秦某人的本事,别扯了我几片衣衫就当我秦某人好欺负,连九天罡风都吹不散我的身,看你有几分本事,敢跟天风比。”
铜发天姥也不气,呼起风来,时大时小,手里还不停摆弄,弄的一身大汗。周围百丈千丈,该是有土的地方,都掀掉了一层皮,唯有碧妖蛉所葬的那棵榕树抖了几抖,无碍。
秦云没它的命好,扯了衣衫,还要扯血肉,他的胸膛是血,金色的血,是他的无疑。他的手臂也是血,还有双脚,小腹,满身都是血,皮肉扯烂了又生,生了还是扯烂。白发在风里顺着一个方向拉近,头皮也被打出了血,金色的血顺着白发,吸进了风里,转个身又打秦云。
“扯烂你的嘴,叫你还嘴硬,扯烂你的肠,让你生了一副情肠。”铜发天姥哈哈大笑,那得意劲,比晚年得子还要欣喜三分,胡子翘的老高,双手来回抖动,像是发了羊癫疯。
“嘶。”任秦云铁打的人,也要倒吸一口凉气,皮肉被扯烂的滋味着实不会好受道哪去。
迎着风,像是迎着雨水一样迎着各种撕裂的利刃,秦云脚步坚定的迈出,这一步让人惊骇。
铜发天姥看到,也是震惊:“还能动?阴风第二式,玄寒,风之冷,以九幽之风为最,我之第二式取自九幽寒风,吹人识海。”
话音落下,撕裂的罡风渐渐平息,谁能想到,刚才还是昏天地暗的场景,现在是一片深夜宁静的郊野,雾散了,还能看到天空中几颗亮星,暗的已经看不见,是要将近黎明了。
黎明的景是暗的,所有生灵都屏住了气,准备熬过黎明,等待日光的出现。
秦云不会这般想,大风是停了,清风还在,这一阵风来,不见声势,却吹得他头晕目眩。
识海中早已巨浪滔天,金色小人悬浮在海面上,承受着巨大的风浪,这风当真是起对了名,阴得很,吹了人的肉身,还有吹人识海,秦云渡天劫罡风也没这般厉害。
“这老不死定然不是了觉修士,恐怕也是碍于云梦泽的力量,修为被压低了几个层次,对于大道的了解非刚进入了觉的修士所能比拟,一手神通使得出神入化,让秦云好不难受,恨不得亲手撕了自己,好了结这段痛苦。
秦云痛苦万分,但金色小人已是进过百般锤炼的来,即使了觉修士,也难以与其相比。识海中的金身也好比秦云的肉身,小虽小,却也经得起捶打。如此,秦云忍着疼痛,又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还比第一步大。铜发天姥还未来得及惊讶,秦云已然跨出了第三步。紧接着又是第四步,这第四步落下,识海中的风就停了。
“居然破了我的阴风三式,第三式。天悯,这第三式取自九天罡风,罡风之杀,灭尽一切生灵,能吹人魂,散人魄。”铜发天姥因为秦云的四步,目中的自信渐渐溃散。
“此人身为大能之人,心志坚定。无物可摧,然愈是强大,被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击败,就愈是不可置信。坚定的心智也会因此动摇,唯有这样,我的才有一线杀他的机会,否则以他的修为,定然有保命手段。若一击不中,他生出防备,我将再无机会杀他。攻不破他的防御,最终会死的还是我。这个老不死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被强势所限制了思维。”
嗡。也未见风来,秦云的魂剧烈疼痛起来。凡人神魂分居十处,唯有修士之魂凝练一体,若被吹散了,一身修为报废还是小事,吹灭了魂不如吹灭了灯,灯还能凑着火折点着,这魂若是散了,再一吹,三魂七魄不全,人了死了大半,剩下的行尸走肉又有何用?
砰,第五步踏出,失去了水分的干涩地面,化成了沙尘,经秦云这么一踏,厚厚的灰尘飞扬起来,黏着在他汗湿的雪白皮肤上,秽浊一层,看起来脏了身之后别有一番气质。
砰,第六步踏出,即将被吹散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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