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升已然颓废,数日以来但将自己隔离起来,不见任何一人,马希麟毫不顾忌与他告别,心中甚是感动,不禁愤愤而言:“实在无方,可将我烧之,勿将疫病染与他人。”
马希麟轻拍其肩,言道:“村长如此大悲,村民于心何忍,但以三日之久我便回还。”
时下,马希麟研制之方仅是半成品,虽不能除,但可控制瘟疫,待备干粮后随人驾车而行。事过境迁,济南大改模样,满城尽是国军,清政侍卫不见踪影,衙门改称国民警局。此至济南本以能见赵芸暧,然而赵府早已不在,经询而知,大清之覆灭已令官员尽散,杳无音信。
山东诸多医者集于一所医院内,医院乃是国军所设,院内不仅诸多中医,亦有西方医士,更有滥竽充数之商客,人人之间纷纷行礼,大放厥词。本地有一医者名为粱清安,登州有一医者名为吴均龙,此二者自恃医术超群,对人言语略带鄙夷,于此人当中,凡是有些名头者皆会自称神医。马希麟自来此处,于众中不表言谈,有人认他出来,急忙作揖:“马神医于医学中出类拔萃,久仰久仰。”
又有一人言道:“名医本是屈指可数,尝闻马神医高明奇法,堪比岐黄之术,令人观赞,贤德仁厚多施济民之事,我等早有钦佩,今日识得马神医这般人物,实是今生荣幸。”
马希麟自谦道:“我不敢称作神医,但以医术救济黎民,今日来此,乃是与诸位医者共同探讨应如何控制瘟疫一事。”一时之间,众人不语,那自称神医者方有醒悟,此次至此目的并非夸谈。
主持本次会晤者是一古稀之人,名为郝云寿,此人尝年行于山东各地,为人耿直,与医者吴瑭厚交。公元一七八三年,同走全书》馆得以阅读大量医典,资历甚老。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已知此人年岁甚高,郝云寿言道:“诸位医友幸会,此次会晤,欲与诸位探讨省内瘟疫盛行一事,家中父老无不忧心,还望诸位高医集思广益,竭力而策。”
粱清安隐约其辞,言道:“诸位皆是省内名医,疑难病症无所不通,据我所知,瘟疫乃是大流行病,按照中医五运六气理论,于五运六气特殊之年份或因某运不及,刚好与司天之气相矛盾时便会爆发瘟疫。”
但闻废言废语,不见有何治法,马希麟抢言道:“我已研制抵御瘟疫之方,但因初见瘟疫,无时深察,抗疫效果仅属一般。”
此言既出,在座之人唏嘘不已,粱清安笑面而至,言道:“马神医,你所秘制之方,不知是哪路药材?”
马希麟方语出一味“川贝”,登州吴均龙断其续言:“川贝有止咳、化痰、平喘之效,未尝有闻可治瘟疫,瘟疫乃是天降大灾,岂会如此简单?马神医,我言此方恐有不妥。”
吴均龙所言是因认定此方无效。自瘟起之时,在座之人皆是无方可治,到头来皆束手无策,参与此次会晤乃是见识真正神医,对于发言,众医皆是连连点头,不表自见。然少数医者闻马希麟所研之方,自吹自擂,自表观点,后有群而攻之。
此时,郝云寿捋须言道:“诸位肃静,马神医年纪尚轻,对此次瘟疫了解不足,应当被人理解,偏颇乃是情有可原,老夫与在座诸医历经数次瘟疫,而不见有治瘟之人,皆以不出家门而避瘟疫。”言于此处,此人止语。
粱清安为能使人识己,续言道:“我见此次瘟疫多是贫者之疾,不见富人患病,料想必是与体质有关,不妨制一剂强身之方,以人参、鹿茸、龟甲之大补药材补充体质,正气足而邪不侵。”
对于此言,众人纷纷赞同,连称粱清安乃是有见之人。马希麟虽是心生怒火,然而面带笑容,言道:“既然粱神医对此次瘟疫颇有见解,我有一问,欲将请教。”
粱清安一副不屑模样,言道:“不敢言教,马神医但言无妨。”
马希麟言道:“适才有言,此次瘟疫多是贫穷之人,试问,穷人将以何物换取人参、鹿茸、龟甲等名贵药材?莫不是梁神医爱于济贫,家资甚厚,愿助全省贫困百姓以能健体,若诚如此,我且不便阻拦,以此法驱除瘟疫再好不过,但恐最后乐于施财而不见病因。”
粱清安言道:“依马神医之见,恐是不愈此疾,你我虽为医者,怎能阎王手中抢人?”
马希麟环顾四周,一语破的,言道:“身为医者,行医救人乃是天职,我平生最见不得自身医者,因为钱财置患而不顾,名贵药材当属强身健体,然以此而对贫民牵强附会,此乃无耻无德之人,怎可称医者?”
粱清安脸色剧变,心中恨骂拆穿目的,不禁狠瞪马希麟。此时,郝云寿故作调解,尽能使人见他和蔼:“马神医且听我一言,治病终有回天乏术之时,若是医者皆有神方妙药,可见世人尽有不死之法。”
但觉粱清安医术平平,马希麟已不再称他神医,言道:“此言不差,然是粱先生所言之方,纵使百姓一生积蓄亦是买它不得,此次瘟疫多患贫户,虽得此方,能有何用?”
粱清安心中大怒,若非人多场面,料想早已动手,此时,但可忍耐言道:“马先生此言差矣,穷人亦非草木,且连诊金无以复加,既是无钱治病之人,我等又何必枉费心机?医者亦是人,并非那救苦救难之神仙。”
言于此时,马希麟问道:“不知在座诸位,可与粱先生所见相同?”
在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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