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见有一病者,李世杰不耐秉性,独自于屋内踱步,后而随病者向南而行,至马希麟医馆处,见馆内病者络绎不绝,不禁恨啐一口。后至姜庸仁医馆内,亦属冷清,与自家医馆毫无两样,李世杰言道:“仁兄,此可坏我两家医馆大事,不见病者而来,你我不幸也。”
姜庸仁不动声色,抬首而望,慵懒而言:“世杰兄因何事而如此惊慌?有事不妨慢言。”
李世杰不断搓弄双掌,心中有恨,言道:“不想仁兄竟会如此沉静,那马希麟自开医馆,你我已不见病者前来医诊,今察马希麟医馆,故而得知,此人开医馆只为济民,而不图财,令我费解。”
姜庸仁是伪善之佼者,但见他垂首闭目,稳如泰山言道:“马希麟素有医德,我等心有佩服,镇中得此神医,应属百姓幸事。”
李世杰暗骂姜庸仁狡猾,倒将自己比作无德之人,冷哼言道:“百姓之幸乃是我之不幸,有德虽是好事,然而无患来诊,我等如何生存?若持久后岂不化风作粥?”言讫,李世杰双手背后,摇头晃脑欲将离去。
姜庸仁虽是伪善,而不属无谋之人,李世杰乃是挚友,必与自己同一战线,便开口道:“世人医者甚多,然不见医德之人,此人乃是上天所赐,莫去坏了他人生计,如此便是坏了你我前途。”
闻之所言,李世杰便知姜庸仁已沉不住气,争辩是小,赚财为大。于此,李世杰转身回顾,言道:“然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非如此,人生何为?我素知仁兄非但医术超群,且是智谋过人,时今,可有妙计可施?”
姜庸仁冷哼一声,一副胸有成竹之相,言道:“既然马希麟素有医德,医术高明,可有起死回生之术?省内瘟疫皆由他所治,凡人怎有如此本领?依我之见,此人非属正医,而是巫医。”
李世杰闻后大骇,姜庸仁又挑眉问道:“我所测之事,可信以为真?”
李世杰言道:“仁兄高见,你我既知马希麟是一巫医,岂能使镇中百姓蒙在鼓里?”言至于此,二人之计已不言而喻。
医以苏人之困,拯人之危,性命为重,功利为轻,不可稍存嫉妒,奈何今之医者,气量狭窄,道不求精,见有一神其技者则妒之。妒心一起,害不胜言,或谣言百出,或背地道破道,或前用凉药,不分寒热而改热,前用热药,不别寒热而改凉,不顾他人之性命,惟逞自己之私心,总欲使有道者道晦,道行者不行,以遂其嫉妒之意。
数日之内,一句绯言传遍全镇,皆言马希麟医术高超,是因通懂巫术,可与鬼魂攀谈,虽有起死回生之术,而以活人阳寿作为代价。此言甚是传奇,百姓闻得此论早已津津乐道,一时间内满城风雨。
镇中皆言此事,唯独马希麟浑然不知,但觉病者日日则减,门可罗雀,心有所思,颇感欣慰:村中百姓再无病患。
一日午时,钱谨急奔马希麟医馆而来,气喘吁吁,马希麟正食午饭,但见钱谨来此,放下碗筷出门相迎。二人相见,拱手互礼,钱谨问道:“不知近日,医馆生意如何?”
马希麟不知其意,笑后如实而答:“近日少见病者,必是村内病患少了,此是好事。”
钱谨不禁咋舌,急言道:“非是病患减退,而是病者不来此处医治。”
马希麟疑道:“我素为百姓医诊,更为百姓分忧,亦不知是何事而得罪民众,岂会如此?”
钱谨言道:“此事你竟不知,镇中百姓将你论作巫医,救治患者,不收钱财,是以病者阳寿换作药引。”
马希麟仰俯大笑,言道:“如此荒唐之事,你会相信?”
钱谨见马希麟大笑,更加焦急言道:“镇中百姓多有迷信者,人人流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马希麟止笑而言:“处世懵懂似糊涂,糊涂自有糊涂福,我为医病,悉心而诊,若镇中百姓信于我,我便医治,若信不过我,那可随他所去,我无权迫得他人来此医病。行医道者,以济世为良,以愈疾为善,盖济世者凭术,愈疾者仗法,故法之与术,悉出《内经》之玄机。”马希麟施善行医,耳根清净,自有不与世俗争媚之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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