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龙回家之时,夕阳已落,未进家门,而见马希麟正于树下闭目养神,近前言道:“爷爷,夕阳已然下山,天虽不热,然是变化无常,小心着凉。”
马希麟言道:“若我患了风寒,正好可以由你来诊。”
马春龙言道:“爷爷怎会这般想法,若患小疾纵然可医,然是无病岂非好事?”
念马春龙不久之后便会离家驰骋各地,马希麟又喜又悲,言道:“我正等你归来,明日一同去往泰安。”
又出家门,马春龙心生大悦,问道:“爷爷,又是谁家患疾,邀请去医?”
马希麟言道:“非有患者可医,此次去泰安使你大开眼界。”
次日清晨,李氏忙碌不已,随身物品一样不差,马春龙随母亲去学校请了长假,归家之时依是兴奋之态,付氏见后,嘱咐言道:“春龙,既是如此高兴,可不许让爷爷知晓。”
马春龙问道:“娘,为何不许爷爷知晓?”
付氏嘱道:“你如此高兴,爷爷必会认为你不恋乡,爷爷年岁虽是大了,可是舍不得你。”
马春龙言道:“去泰安又非长居,我随爷爷去,又随爷爷回,怎会舍不得?”
付氏言道:“此次,你自会久居泰安,一人居住可要悉心照料自己,我会隔时去看望你。”
如此之言,马春龙心中惴惴不安,但见付氏满面愁云,而故显安慰之色。当日下午,林真派人而迎,爷孙二人与家人告别,随其离去。直至泰安已尽深夜,林真安排下馆驿,此对二人而言甚是奢侈。马春龙未尝居住馆驿,虽是豪华而不如乡村木榻觉得踏实。待至清晨,林真又带二人欲往医院,马春龙双目溜圆,处处皆有好奇,远望泰山更是惊讶,合不拢嘴。
林真言道:“泰山乃是五岳之首,更是省内之骄,杜甫有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泰山攀登极难,然而,登高方知远,天地纳于心,行医亦如此,若成大事必受挫折磨难,疾风劲草,你爷爷有今日之成,并非一帆风顺。”
马春龙仅带诧异视望马希麟,微微颔首,未尝有言。自进入院内,数名中医遥遥而望,见林真引一老者与一孩童参观,老者年事已高且又双目失明,故而皆显不屑之意。待请马希麟安坐椅凳之上,立身作咳,众人纷纷而望,林真言道:“诸生,此人可谓山东之宝,更属国人之骄,医术出神入化,医德令人赞叹,是称今世之医仙,时下若能与先生有所交谈,终生受益匪浅。”
学生不知此人是何许人,初次之见便觉仙风道骨,而问林真之后,林真便言是马希麟,有人略知名声自有尊敬之意,然有不知者皆是省外之人,便调侃道:“敢问老先生,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我见先生双目不便,若为患者医治难免会有误诊,医者行医治病,容不得一丝疏忽,时下,先生如何为病者医诊?”
林真闻言,颜面剧变,暗怨该生甚是唐突,而侧望马希麟,竟无一丝怒气,且是笑容可掬。马希麟言道:“望、闻、问、切确是中医之基,更是行医之要,若有一诊精通且已纯熟,便可足以为患医诊,而不出一丝差错。”
有人不由大笑,言道:“望闻问切宜详,补泻寒温须辨,当思人命至重,冥极难逃,一旦差讹,永劫莫忏,乌容不慎,如是者谓之小心,老先生之言未免太过,可否告知于我,何为精通?”
马希麟并不在意,颜面依笑,缓缓起身行至众前,行走虽慢,然而仿似看清一切,众人皆是中医学者,但见马希麟双目灰蒙,无疑有疾,如此行走颇感惊讶,马希麟言道:“医者诊病非自双目,而自内心,如此,我来使你见证何为精通。”
马希麟寻一名学者而至,以一条黑布蒙遮双眼,如此,即便双目如炬亦不可望之事物。众人不解其意,但见马希麟取那人手腕,寻其脉搏,固其腧穴而言道:“医虽小道,实具甚深三昧,须收摄心体,涵泳性灵,动中习存,忙中习定,外则四体常和,内则元神常寂,然后望色闻声,问病切脉,自然得其精,而施治得宜也。”
如此之言,在座之人皆是叹为观止,欲知人体不同,于双目不见之下,能寻其脉已然不易,而后,马希麟仅触其腕,便直接将脉象道出。此时,一人起身恭敬问道:“先生何以而知?”
马希麟淡笑而言:“可知那卖油翁之典故?道理相同,时隔已久便可熟能生巧,取腕而寻脉。”
后而,马希麟又意学生寻来多种药材,手指但有轻微一拂,便知药材之名,三指拈药而知剂量多少,学生不信,过称一计,分毫不差。此时,林真亦是瞠目结舌,众人惊讶非常,一时间内,寂静之极。马希麟言道:“诸生不必讶异,此乃细枝末节,中医注重实践,我行医已是年久,方能如此熟巧,适才有学生问我,望闻问切缺一不可,此乃真理,自古中医博大精深,若能研透其中一诊便能终身受用。”
马春龙言道:“我爷爷高明之处深不可测,如此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
众人闻之,深吸一口冷气,待马希麟将黑布取下,又回至座位,言道:“诸位皆是中医医者,根基大抵相同,基础必然熟练,虽生形态各异之枝叶,而殊途同归,始终以医治病者为本。”
一人问道:“先生,学生愚见,时下西医发展迅猛,疗效颇是显著,我有诸多好友皆不愿学中医,改行学了西医,如此,该如何对待,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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