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繁花绸锦织成的柑子色纱裙,绣着五翟凌云花纹,花纹由暗金色丝线织就,又点缀了些珍贵的惊虹琥珀石,光艳如流霞,透着一股似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当盈辛就这般突然地出现在白容宫的宫门口时,容妃怔了怔。
第一眼,容妃只看清了门口女子清冽的容颜。那清冽的容颜让她有半晌的微愣,误以为是冬日的白雪忽然降临,撞入了她的眼帘。
而后,她才发现,在那绝色女子的身后,竟然跟随了整个后宫各个宫苑大大小小的妃嫔——
陈妃,齐妃,莲妃,淑妃……
一眼望过去,除了周皇后,似乎所有叫得出名字或者叫不出名字的妃嫔们都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
容妃端坐在院中木椅上纹丝不动,望着忽然而至的不速之客,心中忽地提高了警惕。
再细瞧一眼,看清盈辛怀中抱着的那一团白色物体,脸色不禁变了变,低呼出声:“小白……”
“喵……”仿佛是真的有灵性,听见了主人的叫唤,一直乖乖待在盈辛怀中的白色小猫忽而抬起了头,轻轻回应。
盈辛不自觉地将怀中的猫咪搂紧了些,脸上却扬着笑,一点也没有要将猫物归原主的意思,只悠悠笑问:“容妃识得这畜生?”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不见以往的高贵优雅,却罕见地透出些些挑衅的味道。
容妃淡淡地笑应:“这猫乃是八王爷送与小皇子的生辰礼物,小皇子尚幼,本宫便将它带在了身边,平日里倒也解了不少寂寞。只是……”
顿了顿,容妃抬起头,迎上盈辛挑衅的眼神:“只是,这猫往日里常常喜欢乱窜,若是惊扰了辛妃妹妹可真是大罪过,本宫便先替这畜生给妹妹赔个礼了……”
不意外地,容妃以一贯谦顺温和的面目示人。
盈辛深深望她一眼,脸上的笑意不减:“容妃姐姐这是说哪里话?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不然,妹妹是为何而来?”容妃眉一挑。
白容宫与落英宫素无交集,此时此刻,盈辛忽然带着众多妃嫔前来,实在是叫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岂知,盈辛听她这么一问,却呵呵笑了起来:“今个儿乃是十五,先前去凤栖宫给皇后请安时,听其他姐姐们说,往常给皇后请安之后,还要来白容宫与姐姐你一同品茗聊天来着,于是我便来了……怎么,姐姐不欢迎么?”
“月中十五,品茗聊天?”容妃斜睨着看盈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妹妹独来独往惯了,从来都不屑与我等来往,怎么今天却有这等兴致了?”
话里暗藏的深意,是说给盈辛身后的一干后宫妃嫔们听的。
尤其是“不屑”二字,甫一出口,便果不其然引起了嫔妃们中间一阵不小的骚动。
“既是不屑与我等来往,又何必这般假惺惺的与我们交好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她一副温婉的模样,真没想到竟还看不起咱们了?”有人在盈辛身后小声的抱怨,眼中难掩忿忿。
接着,又有嫔妃接话:“啐!小贱蹄子!只不过是稍稍得宠,得意个什么劲儿?!有朝一日若是换我得宠,看我不整死你!”
“就是,就是!居然还不屑与我们来往!呸!什么东西!我们还不稀罕与她来往呢……”
“……”
细微的声音,音量被极力地压低,只是说话之人脸上忿恨的表情,却依旧显示出了那些个儿嫔妃们此时心中的不满。
盈辛也知容妃话里有话,身后的低声议论传入耳中只当没有听见,低头,温和的目光柔柔地扫过怀中的白猫,伸手又抚了抚那猫毛,一笑,声音依旧清冷:“姐姐这话说得可真让人伤心了。妹妹我自认为在这后宫之中与姐姐最为相熟,怎知今日却听见姐姐这样说,真是令我这做妹妹的心痛了,唉……”
轻轻叹一口气,转眸对上容妃正望向这边的视线,盈辛脸上的笑意陡然消逝,换作一脸的认真:“姐姐平日里在这后宫里对每个人都是妹妹长妹妹短的,甭提多亲热了,怎么转过脸就不认人了呢?莫不是姐姐从来就是这种口不对心的人吗?妹妹听说,从前的舒妃、竹妃和兰妃,同姐姐都是金兰姐妹,而栖凤宫一案,三妃受罚,唯独姐姐你安然无事,还从栖凤宫旁的白容苑迁到了如今的白容宫,难道这其中……”
故意地,拖长了尾音,却没有将话说完,只留给人无穷的想象。
白容宫宫门口站着的众多妃嫔听见盈辛如此一说,神情大变,先前还小声抱怨议论着的立刻噤声。
容妃亦是脸色一白,猛听见“栖凤宫”三个字,只觉得原本已经快忘掉的一些往事忽而又重现眼前一般,眼前忽而有些恍惚。
“舒妃……”容妃低呼这个久违的名字。
盈辛怀中的白猫不安地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叫唤:“喵……”
盈辛仍是淡淡笑着:“怎么,曾经的金兰姐妹,不过几载岁月而已,姐姐如今就不记得了?”
“你怎么知道栖凤宫一案……”
那件事情,原本早已成了宫中禁忌,如今突然被往事重提,容妃显得有些猝不及防,脸上也失了一贯的谦顺温和。
“怎么,姐姐很不愿意提及过往的那些事吗?莫不是……心中……不安?”刻意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盈辛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笑意渐渐从绝色的脸庞上消失。
容妃眉头一皱,脸色已变了几变。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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