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嵘送了寡人落下的耳坠,这是何意?随身带着寡人需要的东西,这又是何意?寡人一时高兴过头,清楚明白,非常确定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一颗芳心算是栽在沈嵘手里了。
“那么,沈将军送寡人这个耳坠,顶多算是归还,谈何大礼呢?”事情回到礼物本身来,这耳坠确实略显寒碜。
他笑了笑,目光如炬:“陛下难道不觉得,回忆最重么?”
回忆最重?寡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微微红了脸,心虚地低垂下头:“沈将军说得没错,回忆无价,是人一生最宝贵之一。”
“所以,臣送了它,相信比任何金银宝物都要贵重。”
“……可是,沈将军为何现在才送来?”
沈嵘顿了许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兴许触到了我们之间不该提的东西,寡人略感尴尬,便想清清嗓子换个话题,他却又说话了。
声音是那样轻柔,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个铁血武将。
“现在是时候了。”
是什么时候?寡人抬起头,分外疑惑,又被他突然异于寻常的言语糊弄得有些迷糊,便一时呆滞了。
“臣还有公事,先告退了。”他说完便拱了拱手,不管是音调还是表情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个满身和暖春风的人不是他。
喂,等等啊!寡人傻呆呆地伸了伸手,他却片刻不留,脚步飞快地走了。
“……”
为什么现在可以送来啊?!说话留一半,那不得把人憋死!捡到东西不是应该马上归还么,现在扯回忆重要抵了一个生辰礼,这算什么回事儿……
难道说……寡人那一剑把他削出毛病来了,致使他对寡人一见倾心,小心翼翼把这耳坠保管着。碍于当时寡人的未婚夫,也就是他的义兄弟新丧,他只好把这份情埋在心底不曾提起。况且,他还有个未婚妻。现在寡人与他不是夫妻却有夫妻之实,他便又别别扭扭表达了一下对寡人的爱慕……
这……寡人使劲晃了晃脑袋,拍案而起!不对,沈嵘正气凛凛,既然有未婚妻,又怎会来勾引寡人!
是寡人的意淫……寡人怎么可以意淫!他分明是想表达君臣之间情谊深厚的!
不行,得再去找谷雨挨个巴掌才能清醒。可这会儿她大抵已经睡了,今晚寡人恐怕只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不过,沈嵘那个未婚妻到底是何人?谁那么好命。
……
就这么和沈嵘不明不白地相处着,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耳坠的事了。转眼间就入了夏,寡人的肚子已经显怀,真如谷雨所说,成了个穿什么都不好看的大肚婆。
寡人在镜子前皱了皱眉,看见镜子中的人儿脸上的肉多了一圈儿,顿时感觉万分委屈。怀孕操心的是自个儿,吐得天昏地暗的也是自个儿,肥的也是自个儿,这时候寡人多想有个贴心人说:乖,肥成猪也是我心头最美。
这样柔情的话沈嵘是给不到的,寡人只能在谷雨身上找点安慰。
“酥酥,你就是个乌鸦嘴!你看看寡人这幅样子,竟然肉出了弥勒佛似的下巴,这可怎么见人……”
谷雨听罢却没什么反应。
“酥酥?”
“哦。”她抬起头,心不在焉瞥了一眼,“你说什么?”
“寡人胖了!”
她终于换了个姿势,又看了看寡人,突然噗嗤笑了,“胖了还照什么镜子,我帮你砸了好了。”
“……”
要知道,姿色上寡人比不了谷雨和舞阳,却也是皇城里头一枝花,怎么能胖成一头猪,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
镜子它不过是说了实话,怎么能砸呢……寡人不过是胖了,也没丑到砸镜子的地步啊。
安慰呢,没找到,却又被她奚落一番。罢了,习惯就好,寡人也不跟她置气,反倒往她身上一靠,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
“就知道你嘴毒——说,刚才在想什么呢?不说寡人可不松手。”
“哟,还跟我讲条件。”谷雨大笑起来,却是目光散散,带着几分敷衍。寻常她开起玩笑了,不仅言语上不饶人,连眼神也十分强势。
此时这般作态,寡人怎不疑心。
谷雨素来也没什么好瞒着寡人的,我们两人在这宫里“相依为命”,有些事情她不说给寡人听,还想说给谁听。
故而,她也是稍稍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寡人的头,便无奈开口道:“我刚才在想,清池先生那么高的造诣,此生最后一块玉器作品怎么偏就送给吴瑨了呢?吴瑨若是真心爱玉,真的称得上清池先生的知心好友,又怎会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玉挂在腰间,也不怕碰坏了……”
“……”怎么突然扯到吴瑨身上了。
前些日子,寡人倒是和谷雨提起过吴瑨身上那块玉,当时谷雨对此嗤之以鼻,寡人便没再提起。
敢情这是我大邺玉器巨匠,清池先生的遗作?那君子斋的玉千金难求,固然珍贵,可要是和清池先生的比起来,简直是俗物。
当初寡人得见吴瑨腰间悬着的这块玉,虽不如谷雨那般一眼便能认出出自谁之手,却也觉委实不错,便暗暗记下说给谷雨听。
吴瑨他能够得周老先生和清池先生另眼相看,想来德行与风骨自然是翘楚中的翘楚,已经不能用“读书人”来概括了。
“听你的意思,是已经和吴瑨说过话了?”
谷雨神情恍惚地点头:“嗯……”
也就是昨日,周老先生来授课,将将讲完课时谷雨突然闯进来,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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