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石桥,几尽艰辛赶路,到了一条小河岸边。视线投远看去,见着水清如镜,倒映着近遭的高耸山峦,徐徐流淌,格外展现水的温柔特性,看进人的眼中分外感到宁静。
该处并没寻到半个人影,据洪洁瑜说极有可能是受到战争的涉及,因此附近原有的住户全搬走了。好在他们人搬走,还有许多体积不小的舟船留下来。
熊志契不须洪洁瑜讲出嘴,便知自己是推卸不掉划船的活儿,于是自告奋勇纵下船去,轻轻划动木浆划过来接洪女下船。说起来,也亏在去云南乐游洱海时,幸有洪、沐师姐妹教会他划桨的本事,否则这下便要他好看。
荡舟弯河上,享受着四周水气的感染,另有驱逐暑气的风息。洪洁瑜坐在船头,注目四顾,脸上那副淡宁雅致的神情充塞着感动人心的魅力,时而轻拔乌油油的发丝,时而一展圆润的歌喉,看来她的心还蛮愉快和轻松的;熊志契则是一边划桨,一边听着洪女美妙清甜的歌声,若非自己重任在身,这份享受可真没得说的。
这一划桨,依从洪洁瑜的指路,大约划了一个时辰,到了一处放眼可见直耸入云的古树前。眼中所见,古树数目有如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清,生机强烈,予人一股活泼心灵的汹涌力量。当日光照了下来,片片绿叶闪烁着夺目明亮的光芒,促进人的精神呈现一片兴奋。
熊志契给眼前的威树规模吓傻了眼,不知不觉地便停下了手上动作,迷惑道:“洁瑜,该不是你指错路了吧?小河曲绕到此便没进路,唯有满眼的拙壮古树,咱们还能往哪儿划船?”
听了这话,立马惹起洪洁瑜心里那份气恼,就有一种冲上去狠狠赏他一记爆栗的冲动,白他一眼嗔道:“讨厌,你的记性怎么这样差劲?来时我不是说过,我叔叔的住处不容易找,里头离不开玄学阵义,邀你同来便是为了这个道理,哪知你还讲这等没头没脑的话。”
被她这般板起脸蛋地臭骂一通,熊志契并没感到有何大损男儿汉的自尊,相反竟有一种旧味回尝的“下贱”感觉,忙着陪笑道:“是,是,是我记性差劲了。对了,那就是说,令叔的鳄鱼谷便在这儿附近了?”
洪洁瑜一撩发丝道:“是呀,只是你都瞧见了,这儿的古树多如牛毛,怎么找才好?喏,现在可是你大展神威的时候,你快点瞧个真切,赶快寻出入谷的门户。”
熊志契嗯的一声,眼中立即神光电射,往四处扫瞄,亟欲探测出鳄鱼谷的确切位置。
实际上,这鳄鱼谷还真不易找,毕竟眼前所见的这座树林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阔大,而是本身就树木林密,再经洪洁瑜叔叔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当然令树木的数量呈倍数的增加,更让外人寻不出鳄鱼谷的所在。不过,假设眼前的树种是无序而栽的,可真让熊志契束手无策,幸好这些树种是按照玄学奥妙培种的,便是提供一个舞台让他来表演而已。
过了小半盏热茶时分,洪洁瑜见他老不开口说话,自感好不耐烦,问道:“喂,你可瞧出什么眉目了吗?”
熊志契双手摇桨,并不答她问话,瞳孔里的神光越加凌厉,快速打量四周的景观,心神进入夜空澄洁的至境,不染半丝尘垢。
值此情形,洪洁瑜可没乱发雌虎脾性,因她也非愚昧的人,自能知道他思索正紧,他不开口只是不想分心罢了,自己还能怪他冷落自己么?轻吁口气,自管自想心事,想的最多的当然是她家里的事:她的父亲洪承畴当了满清的奴才、她叔叔因憎恨兄长的行径在气恼下断绝兄弟情谊……
船速渐驶渐疾,可他俩均是恍若不见,盖因洪洁瑜想心事想得神不守宅;熊志契则是心眼正忙着,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快速姑寻着鳄鱼谷的准确入口。正因他心神不大专注,没去注意操舟的力度,所以连船舟渐行渐快也没醒觉。
这一刻,小船刹然停止了,熊志契道:“洁瑜,你瞧,那儿可有何种异样之处?”
洪洁瑜睁阔黑比点漆的杏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去,瞧了老半天,也没瞧出有甚异常之处,没好气道:“到底是怎么了?你直说不就成了?”
熊志契受惯她的责难,并不为意,淡然笑了笑,才道:“你瞧真些嘛,别处的树木均是密比流水,唯恐让人瞧出真章,便因令叔没布下阵法什么的在哪儿。相反,你瞧清楚些,这儿的树种应该少了三分之一,如非稍有研究阵法的人,才不能察破这里头的文章。只因这边的树木按照一定的玄义阵法布设,才能发挥一定迷惑人眼的异力,不用多少树木便可奏效,这便是玄法阵义的妙用了。而且,若照这个布置看起来,令叔对玄义的深究可非一般哩,难怪经过如许长的岁月,也没让外人踏入谷内半步。”
洪洁瑜听他看出了端倪,立感喜出望外,再听他娓娓畅谈,免不了生出有几分自吹自擂的“不良风气”,心上微生火气,乃道:“那你能否闯进去?”
熊志契使劲点头道:“当然可以。”
洪洁瑜一撇玲珑嘴道:“你说我叔叔能设下这样的布置是怎样怎样了不起,那你也能识破并且能轻易破了去,岂不是说你更厉害了?”
耳闻此言,管教熊志契顿时成了哑巴,说话不是、不说也不是,深深责怪自己真是有点儿说过头来。好不别扭地笑了笑,道:“洁瑜,你的嘴巴特别厉害,连我也招架不了你。好吧,算我刚才说话浮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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