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当年在各路游历来来回回蹉跎近十年却终究是一场空,这杜仲良对于宁的羡慕就逐渐演变成了嫉妒,凭什么同时为人一世,为何一个能上九重天,一个却只能做一个平淡无奇的填词客!
而这一会于宁恃才傲物的名声传出来,杜仲良心中听着也是不舒服,什么叫恃才傲物?那得有才啊!
于宁区区十六岁,竟然就能让一城的百姓承认其才华!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这并不妨碍现在杜仲良以一个老资格前辈的身份教训于宁一顿。
在他看来这于宁仗着自己有点小才华连那女公子都爱理不理的,最终导致那女公子直接恶了惊鸿楼,这事情怎么说于宁都不占理,杜仲良凭这事数落于宁一顿,最后就算是闹到大管事那里,也说不出他杜仲良的不对来!
因此,当他说出那一番话之后,杜仲良很希望在于宁脸上看到一些气愤又或者是惊怒,可是于宁的脸上出了笑容隐去了之外什么都没有,依旧淡淡然的,这让杜仲良不免得有些个失望!
“于宁!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傲气凌人,日后怕是要毁了你自己啊!”见于宁只是冷冷的看他不说话,杜仲良没来由的心里发毛,随即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哦?杜先生这是心疼于宁恨铁不成钢咯?”于宁冷笑着反问。
“那是自然,读书最重要的是明事礼知仁义,像你这般不尊前辈纵使写的唱本再好那也是无用啊!”
“照杜先生看来于宁如何不尊前辈?”于宁看着杜仲良的表演,心中厌恶更甚于之前被那赵丰臣诬陷之时。
于宁记得很清楚,在他还没弄出肥皂的时候,王妈妈为了养活他可没少像楼里别的人求接济。
虽说那会儿王妈妈还不是管事,可楼里大多都会救助一二,毕竟对于幼童的爱护是人的天性,可唯独这杜仲良非但不接济,还在楼里取笑王妈妈天真,捡了个养不活的白白给楼里带晦气!
这就是你说的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你说的心疼晚辈?
“这杭城都传遍了,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听于宁反问,杜仲良说道,看着边上围观众多他也觉得心下畅快,随后接着说道:“众人都传那****在林府晚宴上拒绝了铃瑶姑娘的邀词,这不是不尊前辈又是如何?”
“那****怎不见杜先生在林府?杜先生可有请柬?若是没有莫不是杜先生偷偷溜进去的?”
于宁一连串问题问的杜仲良脸色发红,他杜仲良不过以普通填词,在这里内还可以仗仗资历,可出了这惊鸿楼,又有谁认识他!他怎么可能会有林府的请柬!
见杜仲良没说话,于宁接着说道:“看来杜先生那日是没去林府了,如此看来杜先生也不过是人云亦云之辈!”
“你!”一番话说的杜仲良气结,不由得加高了声音:“你莫不是还想抵赖不成?”
“谁说我抵赖了?我不过说杜先生是人云亦云之辈而已。”于宁淡淡说道。
“那就是了!”杜仲良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既然你承认,那我说你不尊前辈可有错?是你知错不改可说得对?”杜仲良问道。
虽说这杜仲良人微言轻,可是于宁被他这番教训传扬出去,终究对于宁名声也不好听。
“那苏姑娘何以是我前辈?”于宁问。
“你至今不过区区楼里以白衣填词,那铃瑶姑娘早已是名满四方的女公子,才学文识皆高于你,如何不是你前辈?”
“哦?”于宁笑了,“照杜先生这么说,那谁才高谁便是前辈咯?”
于宁说着也不等杜仲良回答,紧接着向前踏了一步说道:“我于宁不才,可自打成了这楼里填词之后也填出了一本《牡丹亭》,不止杜先生在这楼里二十余年可有佳作问世?”
再踏一步,接着问道:“不知于宁之才与杜先生相比如何?!”说完,于宁双目紧紧盯着杜仲良。
此时杜仲良已经被于宁逼问的面红耳赤,一时间昏了头,也不去想于宁画中是否有异,只是答道:“我不写唱本只填词,如何能比出才高才低来!”
“杜先生此生在楼里传唱最多的一首词可是《春去愁》?”于宁也不问杜仲良,把眼睛看向周遭。
周围围观的倒是也有不少知道这杜仲良的,见于宁看过来纷纷出声道:“没错,杜先生最出名的就是这首了。”
“...断的愁深处,几次吹笛几人听。...”听得众人肯定,于宁念了几句杜仲良的《春去愁》,随即说道:“杜先生,正巧我昨日也填了一首。”
“于公子填词了!”
“于公子不是说他不会填词么?”
“你还真信啊!”
“这不是于公子自己说的么!”
...
杜仲良倒是没说话,周围围观的纷纷议论开来,显然对于于宁填了什么词很感兴趣。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当中,于宁看着杜仲良缓缓开口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于宁念得不快,众人听着,从最开始的嘈杂之间便的安静,到最后几句是,全场已经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杜先生,我说我才高于你,不知你服是不服?”于宁叹了一口气问道,语气没没有了先前那番咄咄逼人,不知为何,到了现在于宁反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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