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晚晚在父亲的教诲下,学着改口唤玉婷为“娘”
可是她一张口,就记得那张美丽的脸。唤出来的始终是“姨…..娘”。姨娘。这个标志着玉婷身份的名词,让她不堪和羞愧。
玉婷是怎样的女子?当她获得一切的时候,依然那么沉稳地想得到更多。她的心,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她喜欢这个家,喜欢自己创造的新生活,喜欢这种生活里没有丝毫的瑕疵。
晚晚渐渐变得沉默内敛。她总是以一种怨恨的眼神望着苏立申。每每苏立申和她单独相处,她的眼睛就有令人恐惧的寒冷,像极了她的母亲。他还记得,他亲手扼杀南屏的那个夜晚,晚晚就是以这样的沉默眼神凝视他的。他感到厌恶。因为害怕而产生的莫名的情绪。
“晚晚,我们出去放风筝?好吧?”
“好。”她露出甜美的微笑,依然很少开口说话。只是,母亲的面容已经渐渐的成了她遥远的记忆。她只是小孩,不懂得一切的小孩。忘记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也许会让她更快乐些。只是那份笃定,不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她的生命,是一株诡异的植物,忽然清澈的某一天,会开出令人惊异的花朵。
天气忽然放晴了,她带上美丽的纸鸢,跟随父亲来到了无边的秩和广场。她穿着绿色的锦棉小褂,上面绣着翠绿的丝雀,纽扣特别的精美,一粒粒的,像没有成熟的葡萄。那么青涩的东西,却给她美好的感觉。她奔跑着,迎着四月暖暖的春风。头上扎着的红彩带随风飘扬,她也是有欢心的,即使童年那么荒凉,这个纸鸢,成了她唯一的记忆。
苏立申望着这个有所亏欠和保留的女孩,心里是阵阵的疼痛。她是他的女儿,他也想给她更多的爱和希望。他忘不了他所犯下的错,忘不了南屏的眼泪。
“爹,风筝挂在那边的石头上了。”晚晚轻跑过来,红红的脸蛋上划出丝丝的紧张。她弯着腰,对苏立申道。苏立申正准备起身时,一包用银色锦帕包裹着的东西从晚晚的褂里滑落了出来。
他笑着将它拾起,递给晚晚的一瞬间,他瞥见上面绣着清秀的“屏”字。是的,这是南屏的手绢。银底丝绢上绣着朵朵精致的粉色的梅花。他诧异地打开它,一段破碎的红玉镯安静地躺在丝绢里。他迟疑着,想起南屏这是南屏生前从不离手的镯子。阳光缓缓地洒落在镯子上,给了它奇异的颜色。是光照下血液的颜色吧?那么干脆,那么夺目。
苏立申很紧张,他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魔鬼。他双手拉着一旁的晚晚,摇晃着她的身体呵斥道“晚晚。这个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的宝贝。”苏晚晚夺过爹手里的镯子,紧张地将它包好,装进口袋。她也并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她猜想这是母亲曾经遗留给她的,因此好好保存。
“这是哪里来的?”苏立申生气地又问了一次。晚晚害怕地向后退了退,低头道“是娘给我的。”
“你还记得你娘吗?”
“记得。”晚晚点点头。苏立申望着晚晚的眼神,心惊胆战。他又一次不安,又一次想逃脱晚晚,逃脱她禁锢的枷锁。
“爹,我放风筝去了。”晚晚朝着风筝的方向跑去。她逐渐消失在苏立申的视线里。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了一个念头。他还来不及仔细思考,慌忙地朝家的方向跑去。他看见一个惊惶不安,落荒而逃的自己。他一口气穿过整个镇心,逃进了梅儒小巷。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晚晚单纯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里。是的,苏晚晚是他苏立申的女儿。血液里流动着他的气息,是他生命的延续。他已经对不起她的母亲,如今,他却又做出伤害晚晚的事。他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愧疚和焦躁。
他往回跑着,第一次感觉离晚晚是那么远。他想要袮补她,他不应该离弃晚晚。她是他的女儿,永远都是。他站在人流中,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晚晚!”
“晚晚!”
“……”
声音在苏州城的上空飘荡。可是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琢磨。并不见有晚晚的影子。
那个叫苏晚晚的女孩,被自己的父亲遗弃在慌乱的年代里。
。。。。。。。。。。。。。。。暴虐王妃。。。。。。。。。。。。。。
本文跟暴虐王妃没关系的啦,只是小短篇,大家别误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喜欢暴虐王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