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养数日,万俟流的伤亦好了几许,神医便是神医,即便重伤如她,一旦到了司彧的手中,亦不过是小伤而已。
这些日子,忘尘总是守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守着也便只是守着。
万俟流看在眼底,却不知如何是好,也便任由着他。
反而是万俟双对忘尘的态度越来越好,显然已经慢慢地把他当作自己人看。
“流流,他不错,给他个机会吧。”万俟双浅笑盈盈地望着床上的妹妹。
“二姐,你明知道我……”万俟流想开口,却被万俟双打断了话语,“流流,三年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他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万俟流的眸凝向了远处时起时落的帘帐,幽幽地道:“二姐,倾歌没死,他还活着。”
此言一出,万俟双也愣在了那边,轻轻地问道:“他没死?”
“对,没死。”万俟流微微的一笑,故作轻松地道:“就是不记得我了。”
“什么?他敢不记得你?”一听到妹妹被忘记,万俟双不由地怒火冲天,一下子把素未蒙面的凤倾歌列为了外人之类。
万俟流凝了一眼自家的二姐,反而笑了开来,“二姐,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你被他抛弃了呢。”
万俟流一直在笑,不管是三年前醒来的时候,还是此刻,她都总是那般的笑,似乎毫不在意,却又笑得令人心疼。
万俟双不由地走了过去,伸手抚着她的发丝微微叹息,“流流,不要这样,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中,我们是你的亲人,最亲的人。”
是的,亲人。
万俟双的一番话让万俟流的情绪一下子升了起来,她便如此扑进万俟双的怀中,“二姐,倾歌忘记我了,倾歌不要我了……”
是的,亲人,最亲的人,真正疼爱她的人。
此刻,万俟流的心扉才真正的打开,把自己一切的委屈都像万俟双倾诉着。
“对,流流,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二姐说,谁敢欺负我们家流流,二姐一定会帮你去讨回公道的。”这个妹妹,从小不在她们身边长大,受尽了万般磨难,万俟双对她不由地更加怜爱了几分,似乎要把曾经没有给她的亲情全部地补给她。
哭,肆意的哭,任由眼泪泛滥,任由它一滴滴的滑入嘴角,在舌尖散开,微微的涩。
万俟流便如此抱着万俟双,感受着亲人的温暖,亲人的纵容。
门外,立在一道蓝色的身影,便如此直直地立着,听着里面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谈话声,心微微的刺痛。
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外人。
忘尘立在门口,透过门的细缝,望着里面那个哭得肆意的身影,微微叹息。
或许此生,他当真毫无插足的余地了。
“忘尘,有些事退一步或许会比较好受。”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司彧淡淡地开口,“想说什么就去说吧。至少不要心中有愧。”
他猛地一怔,转首望向了司彧,却见司彧那双温和而清澈的眸似乎能把一切都望尽。
心中立时有了几分了然,转身对他笑道:“谢谢你,司神医。”
谁说医者不能医心,他看来这名满天下的司彧便很透彻地看懂人心。
司彧笑着朝他点头,而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推开了那扇门,毅然走了进去。
“流儿……”走到了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他才立住了脚步,“我有话要告诉你。”
正哭得伤心的万俟流猛然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良久之后才抬首道:“什么事?”
忘尘凝着她,便如此凝着,似乎要望尽她的前世今生,直到被注视的人微微错愕之时,他才毅然开口道:“流儿,凤倾歌他中了一种名为失心蛊的东西,所以才会忘记了你。”
是啊,他知道,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却私心地不想告诉她,想让她对他绝望,想给自己制造一丝机会,只是此刻,他才明白,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而他也无法继续错下去。
毕竟一个是他曾经的恩人,朋友,他又怎么能这般对待他们?
踌躇了良久,终究在司彧的鼓励下道出了口。
“失心蛊?你说失心蛊?”万俟流还未开口,万俟双已经吃惊地叫了起来,“是忘川谷的失心蛊吗?”
“二姐,你怎么知道忘川谷的?”万俟流凝着一脸吃惊的万俟双问道:“还有失心蛊又是什么东西?”
“忘川谷的谷主楼玉源就是我的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师父啊。”万俟双有些尴尬地笑道:“要不然我毒仙这称呼是怎么来的?”
万俟流似乎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抓着万俟双的手臂问道:“二姐,你快说,失心蛊是什么东西,你会解吗?”
“失心蛊,顾名思义是让人望尽前尘往事,而且它还会让被下蛊者爱上下蛊者。”万俟双看着那满含着希望的脸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顿了一下才道:“失心蛊无解。”
在看到万俟流的脸色暗下去的时候,她又加了一句,“或许我师父知道解救的办法。”
“二姐,带我去忘川谷好吗?我去求你师父。”万俟流不顾胸口的痛意,抓着万俟双的衣襟道。
原来,他是被人陷害了。
所以他并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此刻,本来凝聚在心头的悲伤又在瞬间散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希望。
会的,总有人会解的,万俟流如此安慰自己。
忘尘立在一边,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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