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子,前大周国第一巧匠,叶念琛略有耳闻。
他道:“薛庄主对你们不错。”
“是!没有师父,我便活不到今天,师父的大仇,我是一定要报......”
本是心中激愤,但一想到为找寻仇人所选择的方式,竟是声势弱了下来。
为掩饰心虚,为缓消语变,他道:“孤山别院除师父与我师兄弟六人,只有钱、朱二位庄主跟师父那位老友,可被允许进入,那日,就是师父遇害那日,那位老友还曾到过孤山别院,未想到师父片刻后身死,他竟也不现身,即便我被叶兄要挟在手险些丧命,也不见他出手相救。唉,人心难测,师父是个心怀坦荡之人,却不该以己之心踱人。”
“或许他本身并不懂武功。”
“这不可能,”薛小刀道,“师父曾与我们讲起过他少年时,与那位老友共闯江湖的诸多惊险之事。”
“那你为何肯定此人曾在薛庄主遇害之前到过别院?”
叶念琛问。
“那日我与叶兄分手后,便回了义庄,于别院处取过师父随身长剑,却见厢房内,桌上煮茶工具一应俱全,茶水分作两杯,且内中茶渍未干。”
“茶渍未干?如此便可判断庄主招待之人?”
叶念琛疑问。
“师父与他那位老友,皆是爱茶之人。”
薛小刀答。
叶念琛:“朱聘是雅茗庄庄主,也是爱茶之人。”
薛小刀:“茶水为碧螺春,为朱庄主所赠,朱庄主不会眼巴巴地赶到义庄来讨杯他喝腻了的茶水。”
叶念琛:“如此判断,是否太过武断?”
薛小刀:“钱、朱二位庄主,若到义庄,必自正门而入,惟有师父那位老友,行径古怪。那日,正门未开。”
二人说着,便来到了别院内。
院内果是鸟语花香,清雅宜人,与外院阴森气息不同。
见到此处,心中对薛义庄主之敬意再添一分。
侠骨柔肠,庄主一生写照。
不知为何,叶念琛隐隐感觉到,薛义之死,必与他的那位神秘老友脱不了干系。
但他无法将心中疑问明确表达出。
他问:“你的其他五位师弟呢?怎未见着人?”
薛小刀道:“他们各有任务。”
叶念琛:“什么任务?”
薛小刀:“小剑留在官衙等候消息,小柄、小韧去到楚周城报丧......”
叶念琛:“报什么丧?”
他只道是薛庄主在楚周城另有远亲。
薛小刀道:“礼祠内除师父之外的另一具尸棺,叶公子您前次来就是为着那具尸棺,难道……您不知棺内躺着的人是谁?”
叶念琛:“我确实不知。”
薛小刀只好道:“那位正是楚周城郡马的父亲——楚璞老人,那位楚璞老人生前,曾与师父有过一面之缘,去到楚周城为他报丧,这是师父生前交待过的。”
叶念琛:“楚周城郡马......楚濂?”
“是啊,”薛小刀道,“楚周城只有一位南康郡主,自然只有一个楚濂郡马。”
叶念琛一头雾水,楚濂令他收复僭南城,竟在这里见到了他父亲的尸身?
并且,这楚璞老人如何会怀藏和氏璧?
他问道:“这楚璞老人尸身......经由何人运入义庄?”
薛小刀:“不清楚,近几个月,常有尸棺由天慕城送到义庄,大部分由官衙经手,但也有死者亲人或是相识之人所为,义庄对这方面的来往人员,不做记录,只记录死者身份及死亡时间、死因。”
天慕城?
那不正是慕九弦的管辖地么?
他问道:“那位楚璞老人因何而死?”
薛小刀:“不清楚,仵作查无结果,死因不明。”
叶念琛:“死亡时间呢?”
薛小刀:“不清楚。”
如此一番对答,问了等同没问。
叶念琛自行细查这别院内阁,并无异样,一应洁净,应是小刀每日清扫的结果,尊师如此,也令人动容。
但这样一来,那些薛义徒儿没有能力辨别的蛛丝马迹,生生错过了。
他问道:“那位楚璞老人......身上有无刀伤、剑伤?”
“没有!”薛小刀很肯定地说,“没有一丝血迹,死的诡异,师父生前便曾为此事着脑,曼星跟曼彻已去到天慕城查明此事详因了。”
薛曼星、薛曼彻?
薛义那两个最小的徒儿?
叶念琛不禁怀疑,他二人是否有能力将此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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