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孟家四小和大哥起了个大早,吃了孟宪红为他们准备的早饭,一行人便迎着朝阳上学去了。
因为学生少,他们这里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学都合并在一处,和县中学同在一个大院里,前后做了邻居。
从村里到学校大概有20分钟的脚程,村里的孩子大多是天不亮就起来,吵吵闹闹的穿好衣服,吃完饭,大家伙就跑到村口去等着,等大多数小伙伴到齐了,再一起去上学。
这一路上沿途都有人家,也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所以大人们一般都很放心,那时候对孩子实行的就是放养政策。只要放学回家帮家里打点猪草,放放牛,管管猪那就是好孩子了。
孟昭月一大早就去了地里,家里的玉米,大豆,红小豆,绿豆都快要收获了,孟老爹雷打不动的一天要去地里看三趟,为的就是多赶走几只偷吃的鸟儿,多收获一捧粮食。
经历过自然灾害特殊时期的孟老爹,对于粮食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他舍不得看着一粒粮食被浪费。每次吃饭,老爹身前的桌子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因为所有掉落的碎末都被他一点点捡起来吃了。
孟宪红吃完早饭,先给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喂了食,这可是他们家的大功臣,小五小六兄弟俩的营养全靠它了。必要时,它还得有时刻奉献自身的觉悟,能不好好的喂它嘛。
又简单的收拾了一遍屋里,满意的看着整洁有序的小家,孟宪红嘴角勾起喜悦的弧度。
明天去赶集,她准备把家里的花椒和大枣拿去卖卖看,看能不能卖点钱。
家里的油和盐快没有了,需要买;全家上下已经好几年没有做新衣服了,全身上下都是补丁摞补丁;小已经破的不能在用了,老被村里的小孩笑话;大哥的钢笔总是漏水,写东西一晕一大片,小玉很羡慕村里小女孩的红头绳……
孟宪红叹了口气,穷啊,都是没钱闹得,挣钱一事刻不容缓啊!
盘算着明天该做的事情,孟宪红拿出家里所有的被单箩筐,把昨天刚收的大枣和花椒一一摊晒在院子里,干货总比鲜货值钱,希望这些东西明天能卖上个好价钱。
“小红,小红,你病好了没?”一个上身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黑色长裤,相貌姣好,头上整齐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孩,站在院门外冲着孟宪红笑的开心。
“啊……是琴子啊,快进来,快进来!你坐这,我去给你倒水去。”孟宪红微一愣,认出这个女孩正是他们村村长的女儿马香琴,忙热情的招呼着。
“不用不用,俺不喝水。俺今找你来就是看看你病好没好,你要是在这么客套,俺可不敢再来你家了。”马香琴拉住孟宪红嗔怪的说道。
孟宪红见她不像是客套,也就顺势坐下了,又从簸箩里抓了一大把红枣塞给马香琴。
“给,这枣子是昨天刚打的,甜着呢!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回家去些,给婶子他们尝尝鲜!”
“哎!还是你好,舍得给俺吃这么好的枣子,要是换成俺妈,一准全得送到供销社去!留下的那点的东西得等到过年才能吃着!”马香琴往嘴里塞了个枣子,红润润的小嘴一鼓一鼓的嚼着,把剩下的枣子都放进裤兜里,蹲下身子帮着孟宪红一起翻晒着花椒。
孟宪红也不和她客气,马香琴是村里少数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同龄人,别人都嫌弃她木讷不会说话,只有性子单纯率直的马香琴愿意和她一起玩。
马香琴今年15岁,家里老爹是他们卧牛村的村长,家庭条件算是村里比较好的。但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时候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所以不论你家有钱没钱,大家伙的生活水平差不多,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大哥二哥都已经结婚了,三哥在城里的水泥厂当工人,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所以家人难免娇惯一些,也就养成了现在这样单纯的性子。
“对了,俺这里还有俺三哥从城里带回来的奶糖,他可是嘱咐俺一定要给你送些来的,给你,这奶糖可好吃啦!”
傻大姐马香琴满不在乎的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把奶糖塞给孟宪红,全没注意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重生一次,孟宪红的心性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女了,她听出了马香琴话里的不对。什么叫一定给她送来,没亲没故得说得这么热乎干什么?!
上辈子被人诬陷偷人不检点,让孟宪红对这方面的事情异常的敏感,这辈子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再有一丁点的污点。她受够了那种别人对她指指点点,有冤无处说的感觉。
把对方的手一推,孟宪红板起脸:“我不喜欢吃奶糖,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咋不要呢?这奶糖可是俺三哥从城里带回来的,这好贵的,你一定没吃过!有钱还不一定买的着,俺三哥说他求了人好久才分到这么一小包呢!你赶紧拿着吧。”马香琴说着就把奶糖往孟宪红手里硬塞。
“你要是不要这奶糖,那俺也不要你的枣子了,以后俺再也不来找你了,让你吃块糖咋还这么麻烦呢。”
孟宪红仔细打量马香琴,发现她神色如常,压根不像是看不起人的样子,更不像是心里有鬼。看来这个妞子还真是个马大哈,说话做事全凭一根直肠子,压根就不会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事。
“行!那我就收下了,留着给小五小六他们吃。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多拿点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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