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一个人可以爱得多卑贱?
被他踩于脚下做烂泥都觉得矜贵。你低到尘埃里又如何,你做的一切只是感动自己,感天动地,唯独感动不了那个人。
在北方,十一月中旬开始漫天鹅毛飞舞的样子虽已见惯,但第一场雪便能下的如此轰烈,这么多年也是第一回了。
我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奔向公交车站,鞋被雪水渗透,袜子黏在脚上那滋味真不好受,我奋力的抬起腿,迈向下一个雪坑。
心里怨骂着老板这种天气叫我去看样片,心里却有些期待。
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林梦雪啊林梦雪,有什么可期待的呢,你都快被这些雪花埋葬了。”
好不容易站在夏文蓝的家门前,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抬起手想敲门,却又有些退缩。门忽然被拉开,“进来,不冷么。”
我张张口,走进了他的房子。
“来看样片的吧,”夏文蓝端给我一杯水,“先暖暖身子。”
我用双手捧着杯子,跟着他走到电脑前。
“我去冲凉,”他在我面前脱掉上衣,“你慢慢看。”
我来不及捂眼,看遍了他的风光。夏文蓝转过头看着痴汉相的我,走向我,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腹肌上,“想试试手感?嗯?”
我满脸通红,抽手出来,“我会好好选片的。”听到他一声嗤笑,然后就是水花落地的声音和他愉快的哼歌声。
我懊恼自己又一次被他嫌弃,愤愤的捶着桌子。抬眼望向电脑,看到的却是我的脸。我逐张翻看,无一例外,都是我的容颜。微笑着的,起风时遮眼的,手捧食物吃得不亦乐乎的…不得不说夏文蓝着实是个很棒的摄影家,要不怎么能把这么丑的我拍的这么美。
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身体被人紧紧抱住。我不禁僵住。那人身上有刚刚洗完澡留下的淡淡香味,水珠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竟不想推开他。
“我好想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迷人,我一时慌了神,“我知道,你喜欢的男人出了事。我也知道你很喜欢他,那晚我听到了你的啜泣声。我好心疼,我又好恨。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的得到你的爱慕而又可以不在乎,我却怎么努力都不可以。”
我微微皱眉,“夏文蓝…”
他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没有谁。
这一刻,我深深思念着蓝天。
缠绵过后的夏文蓝已沉沉睡去,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但我却合不拢眼,这夜,说我是寂寞也好,说我是想要找个肩膀靠下也好。总之,不是因为爱。
为何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为何我要做一个令我自己厌恶的女人。
凌晨时,我终于感到倦意,刚刚阖上眼,便感觉到身边人的鼻息轻轻靠向我。我绷紧了身体,本以为他会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只是在我额上印下一吻。
我甚至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我突然有些怕了。我怕他是认真的。我怕我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与回应。昨晚,我可以当做是一夜fēng_liú,但他定是会当做馈赠。
要怎么让他忘记我的出现。
可是我想错了,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即使是他的作品被刊登他也是让助手来取得酬金。
那夜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听公司的同事说,他要继续去美国深造。我听后心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的确,我并不爱他,可他爱我,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是自私,我需要这样一个不计回报的人陪着我,可最后,连他都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蓝天即将出狱。当年的他并没有杀死知如画,只不过这个女人现今还在昏迷中。她昏迷了五年,蓝天囚禁了五年,我等了五年。
五年,足以把一个少女磨成剩女。这五年母亲没少费心思去帮我相亲,但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偶尔,我也会想起那个给过我温暖的夏文蓝。也会去想他在哪里,生活是否如愿。
我已经二十九岁。何意谦都说我应该快快找个人嫁了,否则会烂在家里。我虽装作不在乎,但心里怎可能不在乎。十一年了。我最美好,最宝贵的十一年。全部放在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有时会想这到底值不值得,但是爱,将我头脑冲昏。我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我只能得过且过。
“来了?”蓝天叼着烟卷。
我皱眉,他从前是不抽烟的,但我很快露出笑脸,“吃点东西去洗尘吧。”
“不用了,我找朋友去。”
“朋友?”我看着他熟练的吐烟圈,“你刚刚出来,哪里来的朋友?”
“里面的兄弟,”他解开领口,“几个月前出来的。”
我拽住他,“那是小混混啊?你怎么能和那些人为伍?”
“呵,”他低头看着我的手,用力的撇下,“我从这里出来就已经也是小混混了。”
仿佛每一次我和他的关系崩盘,天都会下雨。我站在雨中看他的“兄弟”接他离开,车已经开的很远了,我突然开始没命的追。好像追到了车,就可以追回他。
摔倒在泥坑里其实一点也不痛,膝盖流血了也不及我心痛。为何这个抢走我美好光阴的男子可以让我这么狼狈。
浑浑噩噩的往家的方向走,路上行人都在看我。我听不到他们的议论声,我只能看到那些一张一开的嘴巴。
我突然意识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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