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模式,她起床吃了早餐,然后准备去上班。姚莎莎做得相当自然,一点破绽也没有,她叫母亲等她下班后直接到书店接她,然后一起上医院好了。
她微笑上前拥紧那个生她养她也为她担心了一辈子的人,无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如若有来生……她苦笑,说什么来生呢?这样的她根本没有什么来生啊!
甫出那道玻璃门,仍感到母亲那带着怀疑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姚莎莎转过身去对她挥了挥手。直到去到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她紧绷的神经登时松了下来。
伸手掏出一直放在口袋中的药丸,她毫不犹豫的撕毁它的包装,瞪视着手中的药片,她含笑着将它放入嘴里,现在该是她还债的时候了。本来她还想一头扎进车底就好了,因为那人当时就是这样死的,这样的偿还方法是最快捷也是最适当。但她私心的想再见一次那张娃娃脸,吃药是她唯一想到的方法了。依照过往的经验,每次吃了药后的半小时她就会昏昏欲睡了。
那也表示她剩余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好苦,融化了的药散在口中,苦得姚莎莎眼泪直流。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她毫无怨言,能在睡眠中死去,也是一种另类福气吧。
但在去医院前,她还想见一个人。动手把药塞入嘴里,姚莎莎能想像那人一定被她气得哇哇大叫了,因为她已经整整迟到二十分钟了。
当她远远地看到那个不停向她挥手的人气得在跳脚时,她大笑着咽下最后一粒药丸。
“哎哟哟,居然还有脸笑哩,不知哪个笨蛋整整迟到了三十分钟。”怡平火大地对着她大叫,然后转身打电话给她母亲说那个笨蛋已经来了。
“我妈打电话过来吗?”
“是啦。”脸色不是很好的怡平白她一眼,转身从抽屉里头掏出一支鲜奶塞在她手中,又是一声河东狮哮。“喝!”
“怡平,我已经吃了早餐。”还有五盒药丸,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还说吃了呢,我拜托你自己去厕所照照镜子吧,面色又青又白的,鬼见了你还要退避三舍呢。你给我好好坐着把鲜奶喝完才准动。”怡平装模作样地狠瞪她一眼。
“怡平……”望着正在打扫卫生的人,她不由发出会心微笑。“谢谢你哦。”
“谢什么?”怡平莫名其妙地盯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
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友情,她那对可爱到把她当成女儿般宠着的父母,那个童心未泯的奶奶……怡平一定不知道,她多羡慕她有个这样的奶奶吧。
“鲜奶。”她摇摇手里的鲜奶,听话地啜了一口,“怡平,奶奶虽然哆嗦了一点,但她有时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啊,你有空就回去多陪陪她嘛。”
“那个老顽童还是留给你好了,反正她疼你多一点。”
“那是你奶奶耶,有时候老人家不一定要你说什么话来哄她啦,你只要静静地坐在那儿听她说就好了,你……嗯……”突然涌上来的恶心感使她将口中的鲜奶全吐了出来,她捂住嘴巴,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药,似乎已经在发挥它的效用了。
“喂,小莎,你……”怡平倏地住了口,瞪着她灰白的脸色愣了愣。“你你你……你把牛奶涂在脸上啊?怎么你的脸比它还要白?”
“咳、咳,是……”说着她慌忙捂住嘴巴,忍受肚子里突如其来的翻江倒海。
“是什么啊?快快快——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了。”已经慌了神的怡平连忙扶持着她,急急忙忙向门口走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姚莎莎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怡平,我自己去好了。我只是、只是突然有一点点恶心而已。你实在……实在不用大惊小怪。”
“恶恶恶……恶心?!”怡平结结巴巴的,盯着她的目光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化身成已经绝迹于世的恐龙,看她意有所指地死瞪着她用手捂着的肚子,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气得吼她,现在的她则想捧腹大笑。
“你不会比我先进,有了吧。”怡平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闪着怀疑的目光一直绕着她肚子打转。
唉,她就知道,果然想歪了。
“是啊,你不知道现在最流行的是先上车后补票,买大送小啊!”一边回嘴,一边搬动双脚向前迈进,她一定要趁有力气时走快一点,她觉得自己时间无多了。除了恶心到想吐,她的胃也开始受不了的隐隐作痛。
跌跌撞撞地走入医院,姚莎莎凭着记忆找到了他的办公室。瞪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不支地瘫倒在地上,捂着狂跳过不停的心脏呵呵直笑,有缘无份,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咦,你、你不是小莎吗?”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教她清醒过来,偷偷抹去额上冒过不停的冷汗,她费力地抬头看着来人,然后她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是糟到不能再糟了,因为面前的男子被她吓得倒退一步,一副青天白日活见鬼的恐慌表情。
“小莎,你是怎么了?”醒悟过来的人迅速扶起她,一脸担心地问。“你的脸色好糟糕……”
“我、唔……”全身都不舒服的姚莎莎拒绝他好心扶持,“很好,俊贤,你是叫俊贤吧。”她记得他曾经如此的自我介绍过。
“小莎,你哪儿不舒服吗?”医生的直觉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实在很不对劲。
她只是轻轻地摇晃着昏沉的脑袋。
“那你是来找凌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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