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
“唔……放开我。”
“昕,你别动,我不碰你。”宇把昕轻轻放倒在床上,掖好被子,唤了御医过来给他号脉。
昕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得木偶一般地随他们摆弄,脚上的白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周身充斥着古怪的药草味儿。
侍女端来一碗汤,宇把昕扶起来,拉过一个垫子靠在他身后。宇搂过昕,亲吻着他的脸颊,小声道,“昕,把嘴巴张开,我喂你吃药。”
昕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宇含了一口汤,径直哺入他的嘴里。虽然曼珠沙华的阴冷气息让昕感到十分不适,但干涩的唇急需水源的补给,他抛开一切地吮吸着甘露。
宇含了最后一口汤,抹一下嘴角,有些流连忘返。瞬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昕……”宇唤了一声,舌尖舔净昕唇沿上最后一点汤汁,微笑道,“知道我刚才喂你吃的是什么吗?”宇随手牵起昕的一根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信口道,“你刚才喝的是孟婆汤。”
“咳咳咳……”顿时感到腹中一阵搅动,身子趴在床沿不住地咳嗽,他想呕,呕出刚刚吞下去的古怪汤汁。
宇的唇贴了上来,堵住昕的嘴。呼吸渐渐感到困难,意识一点一点模糊……
“昕,让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你,我会让你爱上我。”
“轰隆隆……”雷声乍响,一道鱿鱼丝一般细长的闪电当空劈落下来。天空一瞬即逝的光亮之后,冥界又恢复了黑暗。
“昕,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宇把瑟瑟发抖的昕拉到自己怀里,捂住他的耳朵。
惊雷过后,昕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宇的脸上,柔软的指滑过宇的眉梢、眼睛、鼻子、嘴唇、颈项……
突然,凄厉地一声尖叫。
“昕,你怎么了?”宇把他搂得更紧了,手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发,嘴里喃喃着,“昕乖,别怕,别怕……”
“你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昕费力地想要挣脱宇的怀抱,但过分的用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痛苦难耐地拂扭着。
“昕,别动,也别怕,这里是你的家。”宇轻叹一声,松开了昕,把他安放在床上。
灯亮了,昕浑然不觉。
“是吗?那么,我是谁?你又是谁?”昕眨眨眼睛,好奇地问。
“你是昕,我是宇。”宇轻轻地拢住昕的手指,慢慢地,十指交叉握紧。
“昕是谁?宇又是谁?”
“昕……昕是冥后,宇是冥王,所以,你是我的……妻子。”
“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昕笑得浑身酸痛,颤抖地道,“我是男人啊,冥后怎么会是男人呢?你不要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昕,是真的!”宇急了,立刻唔昕大笑的嘴。
“咳咳……唔……”
“昕,对不起。”宇慌忙松了手,昕还是咳得不停。他突然鼻子一酸,扯住宇的衣角,哀求道,“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好吗?”
宇怔了怔,高傲的昕,从未哀求过他的昕,竟然……但是他横一横心,狠绝地道,“你的家就在这里、在此处!不要再想别的地方、别的人,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半响,昕没有说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上方。床顶的流苏颤动一下,宇的心也跟着颤动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昕幽幽地开了口。
“是真的,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宇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俯下身,在昕的冰唇上烙下一个温热的吻。湿湿痒痒地,昕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舔到的却是一条火舌,想缩回,可惜已经晚了,火舌侵略性地入了昕的口,两条舌头强迫地绞缠在一起。
宇缓缓压下身,在昕的上方定格了好一会儿,终于黯然道,“你……身上还有伤。”
昕莫名地一阵颤栗,那股徘徊在上空久久未散的气势让他感到心惊。
睡着了,又醒了。虽然看不见,却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的一个翻身,一次抽搐,都丝毫不落地落入那双眸中。
祭完神,宇急急地离开神殿。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昕那张清雅素净的脸。
宇只告诉过他两个名字,自己的和他的。这样,昕的心里就只有自己了,不是吗?
不禁意地,宇的嘴角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神思飘然,不知他今天吃药了没?脚踝接好了没?身上的疤痕退了多少?脚步不由加快了。
“昕,别动,在你头上呢,我把它抓下来给你玩。”西颜一手按住昕的肩膀,一手朝他的后脑勺拍去……
一晃神,蝴蝶飞走了,西颜撞进昕的怀里。
“砰!”草坪边沿的栅栏门被一脚踢开,宇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把拉开扑倒在昕怀里的西颜,厉声道,“西颜,你干什么?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进这里一步!”
“原来你不是叫菡萏。”昕拍拍身上的草,站起来,惋惜地道。
“不是的,我是叫菡萏,这是哥哥给我取的小名!”西颜急忙分辨道,想拉住昕的衣角,却被宇生生拍下。
“昕,不是说过不许一个人跑出来的吗?怎么还和陌生人一起玩?”宇拽过昕,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
昕突然挣开宇,对着不知名的远方喝道,“你们都在骗我,在玩弄我对吗?我没有记忆,你们就可以这样随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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