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我坐汽车到广州,然后乘坐高铁到武汉。去年的那个春节,我坐火车回家,没有买到坐票,狠心了一张站票,决心挑战一下自己的体能。想想上大学的时候,那些比较远的同学给我讲的他们坐火车30个小时的经历,那区区12个小时,我觉得自己应该能挺得过来。前面的几个小时我还勉强站立,后来就和其他人一样,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拿了一本书垫在地上坐了下来。但是无法消停,且不说总有些人要去上厕所或者打水,要路过,就是那讨厌的餐车也来来回回好多趟,每次都要起身让路。人家说度日如年,这一分钟对我而言就像一年那么难熬了。转汽车回到家之后,我吐得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拎着大包小包,完全就像逃荒的难民。那种艰难,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回家之后的第三天,就是意佳的婚礼。她老公是武汉人,虽然他们在武汉已经办了婚礼,但是家里的亲戚都不愿意到武汉参加婚礼,于是在老家也必须办一次。在意佳的婚礼上,我见到了她的博士丈夫。个子很高,气质相貌出众,绝对不是大众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比较古板形象。
之前,我总是拿比我大3个月左右的意佳做挡箭牌,而这一次,我连一个挡箭牌都没有了,所有的关注都指向了我,而妈妈明显已经开始很着急了,她对我说话也是那种很嫌弃的语气。我还在深圳的时候,她就经常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希望我突然能够变出一个人来带到她面前。其实从两年前,她就开始有些着急了,开始捕风捉影,只要看到我打电话,她就悄悄地偷听,看到我发短信,也要来问一下。而现在,她已经开始主动的刨土,将过去的一些小事情拿出来说。她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有个男生接的电话吗?那个男生和你什么关系?现在怎么不联系了?
我对她的追问表示很无奈。那年寒假我没有回家,和几个同学在学校外面的火锅店打工,每天都是晚上9点半之后才回到宿舍,所以我就接同在一个火锅店打工的同学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然后留了手机号码。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用这个事情说事。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苦苦地挖掘过去的蛛丝马迹。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我说,“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很主动,你就不能积极一点?你看你舅舅家的成成,人其实也不怎么地,那些姑娘们天天围着他转,有些还打电话讨好你舅妈。你就有她们一半的脸皮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啊!”
一起去外婆家的时候,大姨家的表嫂告诉我老妈,她有一个表弟和我差不多大。表嫂说,她表弟家庭条件不错,人也长得蛮高,学历也不比我低,于是老妈就像看到了曙光一样,掩饰不住她的欣喜。于是表嫂就开始憧憬我在她的视线下的生活,领受了我没有表达出来的感激涕零。
表嫂主动安排她表弟和我到她家见面,我不敢自己独自去,怕到时候不好拒绝,不好脱身,于是就让老妈陪我一起去。见到那人第一面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表哥家的什么叔叔,中年男人臃肿的身材,皮肤也不怎么好,看起来就像一只大型的癞□□。老妈立刻脸就拉下来了,可能是因为老妈的气势有些大,那人很紧张,不敢开口说话,显得十分木讷,于是老妈的不满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了。当时表嫂也已经觉察到了,于是将那人带到厨房里帮表哥打下手。
她看我没有任何表示,就觉得有一丝希望。其实我也非常不满,但是老妈已经表现出来了,我就没必要再这样,不然人家也太没面子了。
表嫂还一个劲地说,他家条件多么好,他的父母多么友善,她说,你要是嫁过来,以后都不用上班。对此,我更加不满了,我不上班,难道给人家做免费保姆?不上班,难道像你一样天天打麻将?
表嫂很诚恳地说,“小漫,你会感激我一辈子的。他的条件比你哥好多了,你以后会比我过的好。”
幸好在厨房里忙碌的表哥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该是多么的伤心。表哥当初为了她放弃了比较好的工作机会,两人结婚后,表哥就包揽家中大小事务,而她却总是无所事事,还在家埋怨表哥这不好那不好,想到这些,我都为表哥感到不值。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自己眼中的“好东西”,以为别人必然很想得到。
老妈很直接地说,“这人不行,太差劲了。”
表嫂说,“人不可貌相……”
还没说完,平素虽然大大咧咧但从没有发过脾气的老妈一怒而起,拍着桌子,“看不下去,带不出去,有再多钱也没有用!”
后来不欢而散,为此妈妈和大姨还闹得不愉快了。而我回到深圳之后,表嫂还发短信问我的想法,而我就以我妈妈不喜欢为借口推脱。表嫂说,你妈妈要求还真高。
其实我知道老妈在内心里已经将标准一降再降,因为她从来都对我没有信心,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发怀疑我是否会孤老终身。我刚毕业时候,她说,一定要湖北省内,过了一年,她说,湖南和四川的也可以,再一年,她又说,北方的也行。再后来,听她的意思,只要是个人就行。
而我知道为什么已经将身段放的如此低的老妈,为何会在表嫂面前如此激动决绝。因为就在前几天,我们一同参加了意佳的婚礼,看到了意佳那个完美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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