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晦暗的坑道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光,如星光,不知其光源在哪里。就在这样一种昏暗的光线下,张天紧紧抓着手中的采矿铲,拼命的敲击着石壁。
他的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上下,身材瘦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已经看不清原本的布料,好像一个小叫花子,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极有精神,眨眼间熠熠生辉,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灵古怪。
手中的采矿铲足有一尺多长,头部是沉甸甸的实心金属锤子,锤背呈锋利的铲形,二十来斤重,他挥动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吃力。而且,他将采矿铲正反交替运用,借力发力,十分熟练老道,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可惜石壁实在是太坚硬,他花了整整四个时辰,仅仅挖出一个二尺来深的浅洞,而这二尺来深的洞只让他收获了十来块拳头大小,通体泛着白光的矿石而已。
这种矿石,形成极为不容易。据说只有在靠近地脉的地方,大量的星辰之力被地脉吸引,才能聚集起来,藏入石头中,在极大的压力下,积年累月,不知经过多少年的沉淀才会形成。开采出来,能够提炼出一种叫做星元石的东西,辅助修士修炼之用。
能够利用星元石修炼的修士,非常强大,弹一弹手指,一个普通人就要死得连骨头渣都不能剩下。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张天在矿井中,只有采挖到足够的矿石,才能换取清水、食物等生活必需之物。
连续的采挖,让他疲惫不堪。略作休息之后,他从腰下解下一个皮口袋,将十几块矿石扔进袋中,背在身后,沿着曲曲折折的隧道向回走去。
矿井里洞穴无数,每个洞都是九转十八弯,不知通向何处。这么多的洞穴,一般人根本走不出去,早就晕头转向,但这少年却是轻车熟路。
半个时辰后,矿道逐渐变的宽敞起来,遇到的行人也多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三四十岁以下的壮年,也都和乞丐一般,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污秽不堪。他们一个个愁容满面,目光漠然,其身份和少年一样,都是矿奴。
除了这些苦困的矿奴,零星的还有一些身着金甲的矿吏。这些矿吏都是身体壮硕,人高马大,所有的矿奴都知道,他们就是那种能够通过星元石修炼的强者,一个人一口气能杀死成百上千的普通人,血流成河,毫不费力。有他们的存在,巡查,任何矿奴都生不起反抗之心,逃跑的心思都不敢动,只能乖乖挖矿。
张天悄悄看了一眼那些矿吏,眼中露出一丝希冀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
“嘿,小杂种,给我站住,说你呢!”
一个瘦骨嶙峋,好似马猴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赶过来,正皱眉苦脸的咒骂着什么,当看到前面低头匆忙走过的瘦小少年,却是眼前一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声对少年喊道。
听到熟悉的叫声,张天心里清楚,那刘猴子和耿无德肯定又是想打自己身上矿石的主意。胸中怒火喷涌,他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紧紧低着头,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刘猴子大怒,和耿无德三步并成两步,窜到张天背后,一拳狠狠的打在他后腰侧部柔软的地方,出手阴险狠辣,不讲情面。
张天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只是将皮口袋抱在怀中,缩成一团。
“他娘的,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死不悔改啊!”刘猴子冷笑,和同伴一起,拳打脚踢,全部加诸在少年身上。
张天全身都在颤抖,只是一声不吭的默默承受着。
刘猴子最后无奈,抓着张天的头发硬生生将他拖到一边,而耿无德则趁机将皮口袋抢了过来。
“嘿,分量可不轻呢!”耿无德掂了掂,脸色一喜,抓着口袋的底部向下一倒,“哗啦啦”声中,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矿石掉在地上。
“得有三十多斤吧!”耿无德贪婪的盯着十几块矿石,解下自己的口袋,装进去足足有一半。
“草,这小子可真够运气,每次都能挖到矿石,而且越来越多呢。”刘猴子嘴中咒骂连连,扫了一眼少年,对同伴道,“再多装一些,给他留下十斤就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天一听,立刻不甘的叫道:“赖头子定下的规矩,你们最多只能拿走我一半的矿石作为供奉!”
刘猴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又疯狂的踹了张天几脚,大骂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啊。是,赖头子的规矩,我们只能收取你们一半的矿石,可你这小子好胆子,每次见到我们都想跑,不吃一顿拳脚,根本不乖乖交出供奉,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怎能记在心里!告诉你,下次你若再跑,我给你剩下一斤就不错了!”
耿无德盯着张天看了一会儿,突然对刘猴子低声道:“说也奇怪,来到矿井中这么长时间了,这小子本来面黄肌瘦,怎么最近变得细皮嫩肉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来之前,也就一个当街乞讨的孤儿,整天吃不饱穿不暖,到了矿井,反而走了狗屎运,经常能够挖到足够多的矿石换取食物,不吃的细皮嫩肉才怪呢。倒是我们,没他好运,简直吃凉水都塞牙缝,挖到的矿石越来越少,别说供奉,很多时候自己都吃不饱。真是没天理了,在这样下去,没有足够的供奉,赖头子也要拿我们开刀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矿井中的矿奴,虽然被矿吏镇压,不得自由,却也要按实力分出个高下。实力越高,便能将更多的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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