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仙尊今日这般恼怒,但也不慌张,缓缓道:“千年前留下初次办拜师大会时立下规矩,三尊每人都可以推荐一人直接通过资料筛选的一轮。凡是仙界世家的人自是不用推荐便可通过,而三尊也甚少同其他凡人往来,因此这一规矩千年来不常被大家用起,而我推荐菜花直接过这资料一关,便是用了这一条规矩,并没有违反章程。那日我去清心那儿喝茶,听清心说起菜花想要修仙便帮她报了名而已。师傅之前以面试零分的成绩将她拒之于留下之外,何须再问起这一个参赛者的事情呢?”
“你,你!”岱真已经激动得脸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你知道她是谁么!她还天天赖在清心身边,住在那玄门山上,以后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害!我真是收了两个孽徒,竟都失了慧眼,天天替这个孽畜说话!”
从未见过岱真发这么大的火,清远心中也打了个结,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女孩儿竟会使得岱真和……和他都这般在意。这个小姑娘看来真的是不简单,让自己第一次为了自己站在哪一边而为难了起来。
虽然心里经过了好一番思考和挣扎,清远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定定地问道:“师父何处此言?”
“哎。”岱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猜测,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本想看看这个女孩儿的身世,若她生于什么普通百姓人家倒也可以让自己宽宽心,可是清心和清远又偏偏什么都护着她,什么都不说。
岱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清远下去了,但暗自觉得要把去一趟玄门这件事情提早安排上日程了,这菜花,还是尽早除掉的好。
从岱真那里出来,清远心中也有千万个问题让他剪不断、理还乱。
蔡见对于仙界是福是祸?
清心对于菜花是真情还是善心?
自己与清心一世同门情谊是否抵得过身上那个烙印所代表的责任和依附?
他百年来未曾再向自己下过令,这一次,自己是要帮岱真还是帮他?
抑或……是帮清心?帮见儿?
……
不过,这几千年来从未有过哪个女子竟会让清心动情。他向来以为清心那样的人已经对情爱再没有任何感受了。印象中,他自从修仙之后便再也没有去人世间看过自己当年的妻儿。若是说那些女子是当时皇宫里强加给他的联姻,百年前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也实在过大,那么在仙界,清轩追了他这么久,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清心却丝毫没有动容过。
虽然只去了玄门两次,却隐隐觉得这蔡见对清心来说却有那么一些些不同,清心仿佛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他以前也一直待人和善,每次出去历练碰到些小动物受伤也都会亲力亲为地给它们包扎,但总觉得清心对见儿的这番情愫却不仅仅是给予一个毫无身世前来访修仙之道的女孩儿一点帮助这么简单,总觉得还有些其他的杂质,若说是爱情倒也是有些过之,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岱真师父自己从不对他人动情,便也不许清心动情,真是为难清心了。
其实这情愫是什么,若是去问清心,清心也答不上来。
恰逢白露之夜,清心自送清远他们离开之后已经多日没有回过玄门了。
菜花上次提前在清心设结界的地方做了点小小的手脚,这下子便可以蹑手蹑脚地带着小百鸣钻了出来,跑到小孤山上等着穆笛他们的到来。
“穆笛哥哥,你今日特意梳妆打扮,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同我说呀?”没有旁人在,雅然这股嗲声嗲气的劲儿越发地厉害,说得小梓萱浑身发抖,秀水起鸡皮疙瘩,连穆笛都怔了一下。
的确,穆笛出身世家,自小优良的家教本就让他比他人多一份儒雅之气,今日特意穿上这身暗紫金纹的贵服,换了个别致的玉制发饰,显得更为精神,颇有大家公子的风范。
再看雅然,虽然依旧是一身浅紫色的衣裳,若隐若现出内衬的‘巴拉’,但是两颊可是精心上过胭脂,眉间贴了花钿,朱赤色的唇脂惹得人不由得想要咬上一口,紫色的眼珠滴溜地转着又多了几分狐狸般的谄媚。
两人一个如美人樱一般的浅紫,一个如鸢尾一般的深紫,远看倒像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一旁荼靡花色的梓萱、翡翠葛色的秀水倒反而成了点缀般的存在。
雅然、秀水、梓萱六只眼睛都看着穆笛,倒让穆笛有了三四分尴尬,一时间乱了阵脚,欠声道:“额……是,是有件特别的事情。”
“是什么呀?你跟人家说说嘛~”雅然接着发嗲,伸手去抓着穆笛的胳膊就要往他身上靠。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穆笛把胳膊一甩,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孤山上。
自从那日在集市相见之后已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蔡见了。
菜花今晚会不会出现呢,穆笛心中有些担忧。
为了今晚的见面,自己提早一日便搭配好了衣服,特地养精蓄锐,等着与她相见。
秀水和梓萱在一旁把穆笛甩开雅然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白了雅然一眼,所谓贱人就是娇情。
亥时将至,一行人离小孤山更近了一些,便可以看到小孤山顶远远的有个玄色的人影在冲着他们挥着衣袖。
玄色与夜色之黑暗交融在一起,虽然难以分辨,但穆笛一看身形便欣喜地回头与他们三人说:“嘿!是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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