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你在家吗?开开门哪,我是你林婶子啊。”
伴随着夸张的呼喊,院门“咚咚咚”被敲响。
小院西厢房里,柳芸娘听见了动静,撇嘴,本不想理,无奈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大有不罢休之势。她只得撂下手里的绣活儿,边应着“来哩”边开门。
门外站着林媒婆,一身嫩绿色的裙衫,头上戴了碗口大的红花,她脑海里不由冒出“红配绿,赛狗屁”的粗俗俚语。
“林婶子,你有什麽事?”她自小生活在南方,即便入了京也改不了口音里的吴侬软语。明明是不耐烦的话,调子却软绵绵,于是林媒婆愣是没听出来,喜滋滋地说:“柳娘子,就你一人在家吗?你爹人呢?”
娇小的身子稳稳地堵住门,并不往堂屋里相让,她佯装不解问道:“嬷嬷寻我爹做甚?”
“柳娘子,婶子有桩天大的好姻缘要送你爹呢,还不进屋去说话?”林媒婆抬脚就要往里。
“哎呀婶子,你这是说甚哩!”她假装羞恼,一跺脚,一转身,“啪”地合上了门。
林媒婆愣愣地看着抵着自己鼻尖的门板,茫然得很,只听得院门内叽里咕噜了一串诸如“爹爹不在家”“女儿怎可管爹爹婚事”的话后,再没了动静。
她这是,吃了闭门羹了?!!!
林嬷嬷做了十多年媒婆,这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气得瞪着眼睛张口就想大骂。然而话到嘴边,转念一想,柳大夫不在家中,柳芸娘只管紧闭门户,她就是骂坏了嗓子也没人理,受罪得还是自己。
心里暗恨柳娘子无礼,她气哼哼地抚了抚头上的红珠花,愤愤离去。
芸娘竖着耳朵,听得外头消停了,翻了个白眼,拿起绣活儿,右手心忽得一阵刺痛。
痛苦地按住手掌,额头冷汗直冒,白皙的掌心浮出一个黑色的斧头印记,斧头前端锐利的锋刃上闪烁着时间倒计时“23:59”。
“哎呀,别催了,疼、疼、疼死了。”想起系统给的任务,她手疼头也疼,欲哭又无泪。
只剩不到一天,隔壁的呆书生却一点要娶她的迹象都没有,她真得能完成系统的任务吗?
说来也怪,她本名叶心,在现世遇上意外早已死透了,却有个奇怪的系统连接上她,让她穿越到了这个叫“柳芸娘”女子身上,完成一桩奇特的任务:嫁给隔壁的书生,沈山。
芸娘的父亲是京城一家药店的坐堂大夫,母亲在她一岁多时去世,她一直住在金陵外祖家。外祖是普通商户人家,今年年初她及笄,该议婚论嫁,外祖家便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将她送到了京城。
芸娘的父亲是个痴情人,十几年未再娶,这也是外祖家愿意照顾芸娘多年的原因。
只是芸娘回京后,也因家中没有女主人,婚事只得托付给外面的媒婆。不料媒婆说的亲事多是敷衍,却给她爹殷勤地保起了媒。只因芸娘是丧母独女,说亲太难,而她爹在鳏夫圈里却是不错的再嫁人选,说亲要容易的多。媒婆们说成了亲才有银子拿,自然是重“爹”轻“女”。
原先的柳芸娘忧郁多思,让这事打击得郁结于心一病不起,然后就便宜了叶心这个替系统做任务的魂体。
作为一个现代人,叶心只知道古代女子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来提亲的媒婆没一个说起隔壁书生家的,任务开始给的时间也短得可怜,只有七十二小时,仅仅三天。她养病还花去了两天,眼看已经剩不到二十四小时了,系统的提示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粗暴。她毫不怀疑,若是不能如期完成任务,只怕系统立马让她魂飞魄散。
本想绣个什么东西送给隔壁的书生,来个私相授受,虽然歪了点,好歹是条路子,可才拿起针就叫林媒婆给搅合了,手还疼得要死,眼见是不能了,急得她在厢房里来回转悠。转悠转悠着,天就黑了。
院门又一次被敲响,这次却是温和的“笃笃”声,叶心一听,便知是“她”爹回来了。
开了门,柳大夫拎着红木药箱和晚食进了门,看见她,只是点点头,将外面买的饼子和熟菜递过来,顺便递过来一句:“爹已经吃过了,你趁热吃吧。”
也许是实在没办法了,也许是被柳大夫身上那种沉重的安静给感染了,她默默地在厨房吃了晚食。
哎,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收拾好碗碟后,叶心走进了厅堂。
这个辰光,柳大夫通常会泡上一壶茶,坐在大堂红色的方椅子上,愣愣地看着暮色笼罩小院,任回忆一点一点蔓延他日渐苍老的面颊,往事让他或喜或悲,或只是为了忘却而纪念。
她在柳大夫后面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想试一试:
“爹,这么多年,女儿一直没能在您身边孝顺您。今后,女儿不想嫁得太远,离您近一些。”
柳大夫转头,神情欣慰,“芸娘,爹从前没照顾好你,亲事你不用担心,这些日子爹看着,媒婆们说的亲都不像样。你若有中意的,可以跟爹说,爹帮你想办法。”
心中大喜,她扭扭捏捏地说道:“女儿曾远远见过沈家哥哥。”
“芸娘长大了。”
柳大夫对着夕阳中的院落某一处虚无感慨了一句,捋了捋胡须,说道:“沈家门风尚可,既是你中意,爹爹自有办法。”
叶心错愕,似乎,并不难?
翌日,柳大夫早上出了一趟门,中午便回。午后,隔壁沈家遣了媒婆上门提亲。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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