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他就可以不顾她的感受肆意妄为么?他以为,若不是太爱他,她就当真那么柔弱得不敢反抗么?
“你到底想干嘛?”泽泽一脸严肃,小脸上是难得的正禁。
我揉揉他的头,像揉一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微笑,“帮我叫贝丝蒂来,不让希森知道。”
眼里,隐隐露出脆弱的乞求。
“好吧。”
泽泽略一迟疑,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语言又止,却终究再没多问。末了,只说了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贝丝蒂悄然到来,又悄然离去,对我的请求似乎一点也不诧异,明知危险,却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告别时,她只是叹息的看着我,担忧地开口:“我只希望,你这一走,就再也不要让他找到,不然,恐怕……我先走了,到时会有人来把你安全送出去的。”
是的,我要走,离开希森,回人界。至于要不要再回到希森身边,或是会不会让他找到……茫然地苦笑,再看吧,一切听天由命。现在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没有希森的日子,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而……算了,继续这样待在血族里,总有一天我是会要崩溃的。
我本来还猜测,贝丝蒂到底会让谁来送我出去。因为之前她跟我说,若是不适应血族生活,或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告诉她,她或许能般得上忙。而我没想到的事,转了一圈,来得人竟然还是美瑞那。
天!之前就是怕她耍什么花样才没干找她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找她呢,害得让贝丝蒂也担了帮她逃走的风险。
“很吃惊么?”
美瑞那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表情,不屑冷笑,“你以为仅凭贝丝蒂就能送你出去?不错,她是很聪明,但在血族,她也不过是个等级高些的‘食物’罢了。而至于其他人嘛……你以为还有谁会为了你去得罪撒西糜?”
说的也是,我默然。但逃跑还是要的,垂头丧气的对着她,恹恹开口,“那就拜托你了。”
内心挣扎,但步履却是坚定的。不过到了通往人界的传送阵前,最终,我还是迟疑了。
真的,真的就要这样,离开希森么?好舍不得……可是!
“铫媖,怎么?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念人界么?还在犹豫?”美瑞那不经意地拨弄着头发,话却像腐蚀剂一般,腐蚀着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阳光呵,你不想念么?”轻笑,带着血族特有的蛊惑。
我沉默,一提到阳光,仰望着血族阴暗的天,内心本能对阳光的渴望又强烈地涌了上来。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念你的朋友?你的亲人?还是……你真的想要你的孩子出生在一个黑暗的,没有阳光的地方?”
“不要说了!我会走的!”不可否认,我被说得动摇了。不,本身,我的内心就是动摇的。
我望了眼魔法阵,又望了眼彼威茨城堡所在的方向。突然间,真的真的很想哭。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出这个选择呢?
不过,眼下,基本已经别无选择,事到如今……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撒西糜不肯带你去人界,你又舍不得他。那完全可以在人界散一阵心再回来。这样很好,不是么?”美瑞那放低了声音,近乎催眠般的柔声开口。
是不是每一个血族都有超强的蛊惑人心,动摇本性的力量?
于是我泯灭下最后一抹对希森不辞而别的愧疚和伤感,告诉自己说:我不过是回人界一阵,嫁出去的姑娘都还要回娘家呢,大不了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是了。我想去人界,哪一下下都好!
叹了口气,含着泪水咬牙,在美瑞那充满笑意的注视下,闭气眼睛踏入了魔法阵。
对此,美瑞那只说了一句话,“放心吧,那个叫端木斐的人类就在另一端接你。”
仅是瞬间,铫媖随着地上的魔法阵一同消失,仿佛刚才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很顺利?”暗处,儒雅的声音响起,带着亲切的微笑,漫步走到美瑞那的面前的,赫然正是阿沙特。
“恩。很顺利。”美瑞那看着铫媖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意味不明地诡笑。
“我说,阿沙特,别以为我不知道,好歹你的长老之位也是靠希森和铫媖夺得的,真残忍呢,你忍心这么做?”
“忍心?”阿沙特嗤笑一声,露出无辜的笑容,儒雅温和。
“心?那是什么东西?它在我的胸腔里都已经跳近千年了。更何况……我这么做不也正是你想的么?”
“是啊,我所想的。看他们如何的痛苦。”
仅剩的一只眼里划过恶毒痛快的笑意,如流星般璀璨,明艳得难以言喻,凭白增添了几分刺眼的妖治。
“不,是我们所想的。”阿沙特靠着树,笑意不减。虽然大战将近,这样闹内乱很不好。可魔党有撒西糜在一天,就始终是他们密党的威胁。而铫媖……无疑是引开撒西糜或铲除撒西糜的最好契机。
“你真把那封信留下了?那个叫端木斐的人类在信上都写了什么?”
“是啊,放在花园里的石桌上了,没什么的。”美瑞那淡淡道,“不过都是些挑衅撒西糜的话。真是不要命了!”
“哦?”阿沙特目光转深,似乎在思考。
“算了!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利益,管他目的是什么呢。”
阿沙特转身欲走,忽然顿了下,背对着美瑞那,冷冷道:“撒西糜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如果还想保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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