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什么看得出来?”我疑惑的望向端木斐,又转头看看许渝。
“这面镜子叫作‘现世’镜,据说是神的眼泪落下,化作了这面镜子,能照透世间一切事物的本质。”许渝解释道,走到镜子前,感慨的伸手抚摸镜框上的纹路。
照出事物本质?汗!好像传说中的照妖镜哦。
“这面镜子也不知流传了多少年,本来并不属于教会,而是一名年老巫女的所有物。后来几经转折,才到了教会,大概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
上千年!我惊讶的再次审视这面镜子,想着古代东西的质量就是好啊,几千年的镜子,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能照透本质?怎么个照法?”我又在镜子面前连摆了几个小小的pose,发现还是没有刚才那种身心俱震的感觉。
“就是说,镜子映出来的影像,不仅仅是你表面的皮囊,也同样是你灵魂的真实状态。任何本质上的细微差别,都能真实清晰的呈现出来。对于这种能映出本质的现象,我们通常叫作‘现世’”许渝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这种‘现世’的状况并非时时都可以,也并非人人都可以的,所以还要讲究机缘巧合。”
“巧合?很难才能碰着么?”我汗!为什么每次我都能碰到那为数不多的巧合?又不见我买彩票有一次中的啊!
“恩,概率不大。”
“那……一个人……照出本质,会是什么样子的?”我问。既然是照出本质,那刚才为什么会在镜子中,从我眼里看见芙塞娅的影子?
“那自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啦!”许渝笑道:“灵魂的形态其实和人的形态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所说的‘鬼’长得和死去的人是一样的缘故了。”
“不过不同的人还是会有点细微的区别。比如说教会里的神职人员,如果照出来的话,周身可能有一层白色的光。像端木斐是佛宗的,那照出来可能就是金色的光。而猎人,估计会是深蓝色的光。这种光,我们一般称作‘本灵之光’。至于普通人,其实也会有‘本灵之光’,光色不纯,复杂不一,只不过相较而言会黯淡许多而已。”
“额……”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我想打听的,只好犹豫着直接问:“那如果是……在自己的眼眸里看见了别人的身影呢?“
“别人的身影?一般没可能吧。”许渝惊讶的问我,“铫媖,为什么会这么问?”
“呵呵……”我干笑几声,“没什么,以前看小说时也看到过类似的东西,随口问问而已。”
端木斐眼中异光闪过,站在一边,注视着我,一直没有说话。
“不是还要给我洗礼么?我该怎么做?快些开始吧。”我叉开话题,许渝也没再追问。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慌闷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把在镜子里所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只觉的不安,让我觉得那影子或许是个祸害。
“那好,铫媖,站在那里别动。闭上眼,放松,渐渐沉静下来,用心去感受一切。”
许渝的声音渐低,变得沉稳平缓,有一种说不出的安抚感,像是催眠。面容温和而严肃,显得既亲切又神圣不可及。
我闭上眼,或许是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沉淀下来,内心出奇的平静,安静的聆听许渝诵念圣词的声音。
“吾主伊伊稣斯合利斯托斯上帝子,藉尔至洁母,与列圣祈祷,怜恤我等、阿民……”
“在天之君,乃抚恤者,真实之神,无所不在者,无所不充满者,万善之宝藏者,施生活之主,祈降临居我等中,并洁净我等诸污,至善者救我等灵……”
“圣上帝,圣勇毅,圣常生,矜怜我等……”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水,激起层层涟漪。我的内心开始躁动不安,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抗拒的念头。
圣词一字字的灌入脑海,击散我的平静,混乱我的思绪,我感到窒息般得痛苦,像在无形中挣扎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体内,仿佛有什么因为圣词的召唤而苏醒了,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好……难受。
停下!快停下!我在心里疯狂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圣词依旧不可抗拒地钻入我身体中。
时间像在脑海里飞快的倒逝,朝着我所不知道的方向。我看到一幕幕我所熟悉的,我所不熟悉的场景,穿越遥远的时空,飞速的放映,在霎那间忆起又遗忘。
“……至圣三者矜怜我等,主洁净我等罪恶,君赦免我等愆尤,圣临莅而疗我等疾,悉因尔名……”
圣词还在继续,我看许渝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他和端木斐似乎都没发现我异常。
蓦地一阵散乱而强烈的疼痛袭来,腹部与头部尤甚,如同要将灵魂撕裂、灼烧。
一切发生快得不可思议,我痛呼一声,眼前一阵发黑。模糊间望见许渝的慌乱和端木斐意外的神情,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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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彼威茨城堡内——
希森猛地睁开双眼,从椅子上霍然站起,眼里快速掠过惊诧、愤怒、痛恨、慌乱、恐惧、担忧……
然而这一切,又快速在下一秒变回看不清情绪的寒冰。
侍立在一旁的查尔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希森,一句话也不敢说。
“让你找铫媖,结果怎么样了?”希森突然淡淡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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