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水带着夜安儿去别庄,并没有向夜陵和雪漫辞行,他如今的处境着实尴尬,雪漫还好,夜陵那边……他想想便觉尴尬。
两人坐马车而行,一路上南宫若水显得有些沉默,夜安儿在旁边看着,猜到他内心还有许多芥蒂和顾忌。
他之所以答应与她试着相处,一来是因为他确实将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不忍她伤心,这二来……怕是还与她娘有关围。
她娘的话,他一向是最听的。
“南宫。”夜安儿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手伸了出去捏住他衣袖一角。他该不会反悔吧?
南宫若水正出神地想着以后再与夜陵见面该如何自处,夜安儿不安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一瞥见她眼中淡淡的不安,他浅浅一笑。
轻轻握住那只柔嫩小手,他问道:“以安儿对我的了解,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夜安儿立刻摇头,心里安定下来。是啊,南宫向来有主见,所以……她娘的话只能起到细微作用,而主要的还是南宫疼爱她居多吧?
这么一想,便满心欢喜起来羿。
南宫若水见夜安儿的情绪起起伏伏,皆是因为他,心中不免微微感慨:也许,她并没有他以前所以为的那般坚强……她是需要人疼的。
如雪儿说的,他娶其他女人,毫无感情,但娶安儿,不但能让她幸福开心,他自己大抵也还是能过得开心一些的。
至少,安儿是他所喜欢的,尽管要将这份父亲对女儿的喜欢转化为丈夫对妻子的喜欢有些困难。
他,会尽量努力尝试……
下午,南宫若水和夜安儿就入了别庄,别庄里仅有两名丫鬟伺候着,都是绿环一手带出来的规矩丫鬟,为的就是不让下人乱嚼舌根子将南宫若水和夜安儿的事情传扬出去。
至于别庄外围的侍卫们,那是不允许进入别庄内的。
南宫若水和夜安儿的房间便隔了一面墙,分别位于两个不同院落,起初南宫若水还顾忌夜安儿的名声,想把两人住的地方离得远些,结果夜安儿死活不肯同意。
夜安儿的理由倒也充分,现在本来就只有两人住在别庄,谈不上什么名声不名声,而且如果隔那么远,发生什么事各自也不知情。
于是,南宫若水最终还是同意了,两人所住院落紧邻。
但因为这住处之争,南宫若水和夜安儿之间那最初的怪异气氛是消失了,夜安儿又据理力争又是撒娇的,南宫若水则除了无奈之外还有宠溺。
夜安儿是极为敏感的,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如今南宫若水对她的无奈和宠溺,与以往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同,虽然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可她满心欢喜,甜蜜异常。
其实夜安儿不知道,于南宫若水而言,她如今对他的撒娇还有瞪眼,也与往日带给他的感受不同。
只不过,南宫若水生性内敛,不太容易将情感流露出来罢了。
这么多年了,即便是对雪漫,南宫若水也从来没有流露过什么,不说,只做,他便是这样性子的人。
而这,也正是南宫若水有些忧虑的。
夜安儿何等活泼,而他喜静,他实在不觉得夜安儿能真的与他相守一生,而她还那么年轻,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她去发现。
“如镜花水月,我本无尘,是你被迷了眼。”南宫若水坐在书案前,凝目轻叹。
他是无趣的,病了十八年,从未出圣水宫一步,直到遇见雪漫,她给了他新生命,他才逐渐入世。
但即便是入了世,他也不曾觉得这世外有多美好,反而喜欢偏居一隅。
当初若不是因为要替雪漫照顾安儿,坐阵玉城,他早已归隐圣水宫。到了后来,心中居然有了牵挂,总会想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过得好不好,便派人时常打探她的消息。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总跟着他身后打转的女娃儿,竟一直存着当他妻子的心思……
叹了口气,南宫若水提起笔,想在洁白宣纸上画些什么,但一时间突然脑子里空白,想不出要画什么。
南宫若水凝眉了一会儿,突然心中微微一震!
以往每一次想作画时……他脑子里浮现的可都是雪儿啊!
这份心境的变化,让南宫若水骤然有些猝不及防,又觉颇为尴尬。
他愿意去试着接受安儿是一回事,可真让他发觉他待安儿不再是叔叔待女儿之心了,他心里总有那么些芥蒂,感觉不自在,又觉自己违反伦常,惊世骇俗。
但南宫若水越是感觉不自在,眼前洁白宣纸上却越出现夜安儿笑盈盈的小脸,他猛然丢掉手中墨笔,起身疾步远离了书案,想平复一下心情。
这时候,本该已经入睡的夜安儿却轻盈瞬移进南宫若水的房间,见南宫若水身着单衣,侧影美得不似凡间真人,却又感觉到他真实存在不禁开心地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南宫若水的手。
“南宫,真
好,你没有走。”夜安儿紧紧拉着那只大手,摩挲着说道。
她方才本来已经睡下,可白日里南宫若水的踌躇还有沉思始终影响着她,害她半梦半醒间梦到他悄然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别庄,所以她才赶紧过来瞧个究竟。
南宫若水被夜安儿吓了一跳,一下子抽回了手,似是受惊地看着眼前的夜安儿。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玲珑曲线若隐若现,脸庞仍带着少女特有的纯真,让人更觉反差明显。
“怎么了?”夜安儿有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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