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帝国工作过？”靳东痕突然问。
“那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丁健不以为然：“是南部的分公司，八个多月前辞职了……只是辞职的原因不太明确，对了，那时候正好是总裁巡视那间分公司的时候。”
靳东痕巡视公司向来是突击的行为，他太清楚，如果提前通知，是看不到真相的。他很少亲自巡视分公司，一旦巡视，一定是突击的。这样突击巡视一次，比提前通知的情形下巡视十次的效率都高。
“说详细点。”靳东痕冷着脸。
“ok，巫浅唯，职位是秘书助理，去年八月入职，十二月无故辞职，工作记录良好，出勤满分，只旷职了一天。”他顿了一下：“这一天……”
“说！”
“她旷职的那一天刚好是总裁巡视分公司的那一天，第二天，她便提出了辞职……”丁健越说越小声，因为接下来的记录，连他也感觉到诡异。
在靳东痕脸上，出现了几乎是残冷的寒笑：“继、续。”
“今年一月她在兴洋集团任职，一个月后，又离职了……”
“原因。”
“没有。”丁健答，回忆了一下：“但那正是帝国财团收购兴洋集团的时候，她辞职后一个月，兴洋集团被帝国财团成功收购。”
“该死！”他低咒了声。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还要不要听下去？”丁健看到他脸色越来越差，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还有？”
“三月，她在红场集团任总裁叶重森的秘书……”
“我知道了。”他冷冷打断，拳头攫得死紧。因为继兴洋集团之后，帝国财团收购了红场集团。
“不，她一开始并没有辞职，可能这份工作的确来之不易吧，这件事一开始是由我负责的，我想起来我还在叶重森的办公室见过她几面，她泡的咖啡真的很不错。”丁健回忆道。
靳东痕眯眼打量着他，他不自在的咳了声，继续道：“你知道，叶重森一开始并不准备把公司买掉，这期间一来一往至少拖了好几个月，直到总裁你嫌我进度太慢，如同龟速，准备亲自出马。”
丁健顿了一下，靳东痕并不接话，只是眼神更加深沉。丁健接着说：“就在总裁你踏入叶重森办公室的前一天，她辞职了。”
“砰”的一声，笔在靳东痕手中折断，丁健怔了一下，有好一阵，他只能望着靳东痕阴霾的神色发呆。他在靳东痕身边十四年，却从未见过他发出这样可怖的森冷怒气。
“那间小公司，是不是叫梁氏企业？”靳东痕突然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啊？对，接下来她就进了梁氏企业，这也是能查到的她资料的最后一点痕迹，她最后一份工作在梁氏企业，那个小老板叫梁言的，简直就是个草包，自己亲自请的人，居然没有填入职资料，说是公司很小，一个试用期的员工没有签雇佣合同的必要，所以当时只看了她的证件，就让她上班了。”
“梁言……”就是那个喜欢她的家伙吧，没有填资料？还是故意销毁了？
靳东痕勾起一个残冷的弧度，找不到正主，也该找个人发泄，“把那间公司买下来。”
丁健愣了愣，“那间小公司？也值得我们买吗？”
“不但要买，还要以最低的价格买，你知道，我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靳东痕说。
“你是说……先让他们走投无路，然后再……”这是靳东痕收购其他公司的常用手段，也是最狠毒的手段，只是把这样的手段用在一间这么小的公司上，未免有点大财小用。
“还有，”靳东痕慢慢把皮椅转了过来，看着丁健：“从明天开始，你的办公室搬到分公司去，这件事就当做你去上任的第一件工作。”
“啊？”
“没事就出去吧。”
“可是……”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出去。”
这种情形下，他改变主意的结果一定只有更糟糕。丁健不敢再发出任何异议，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本来以为下放到分公司，至少不要天天面对一脸凶神恶煞的靳东痕应该是一件值得开香槟庆祝的大好事，但是偏偏他下放的是一间问题很大的分公司，正好还是那个巫浅唯曾经呆过的那间分公司。从人事到财政都乱七八糟，要处理的文件几乎可以堆满整间屋子。看来，他注定不能陪老婆待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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