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金色的阳光挥洒在这一片荷塘之上,平静的湖面上折射出点点波光。荷花和荷叶连成一片,粉色、白色的花儿在绿叶的映衬下仿佛要侵占了这天下,视野中满满是它们。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一片片粉色花瓣在风中摇曳着,“沙沙”的声音不绝入耳,仿佛在低诉着什么。
玉录玳坐在湖心亭中,双手托着下巴享受着这宁静的一刻,寺庙中这后院的恬静与前殿的庄严肃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勾着唇角转过头看着倚着柱子站着的胤礽,轻声笑了起来,“说起来这十几年都是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我竟从来不知在这繁华喧闹的京城之内还有如此一块宝地。”
“以后不就知道了,今后这儿便是你的了。”胤礽换下了皇子的朝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罗锦长衫,看上去并不奢华,却当他立于阳光下时,你会注意到他身上微微闪着的亮光,简单的苏绣之下是同色系的锦丝勾勒出的图案,更为他增添了一分大家之派,一双丹凤眸微挑,胤礽犹豫了一会,终是缓步走到了玉录玳身边,“你今年该是,十四了……”
闻言,玉录玳一愣,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嗯,还有大概半年就十五了。”
十五了?
玉录玳被自己说的话惊了一下,瞪大了一双黑眸,自己竟是快十五了吗!那不是……
那副呆呆的傻样子显然取乐了胤礽,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精致的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又在下一秒转变为坚定,他拉过玉录玳的手平放在自己眼前,另一只手则是抬起紧紧捂住了玉录玳的双眸,“我一直记得,玉儿是我的福晋的……我爱新觉罗胤礽的福晋,也只有玉录玳一人,你,可信我……”
这是胤礽第一次在玉录玳面前说出“我”这个平凡而普通的自称,从小到大,他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在长辈面前他是保成,在平辈面前,他是本宫,作为天之骄子出生的胤礽从不会去沾染一些不合自己身份的东西,而如今,他却是失态了。
由于不习惯突如其来的黑暗正欲挣扎的玉录玳停下了动作,耳边熟悉的嗓音让她的心纠了一下,因为那其中充满了平日绝对不会出现的不自信,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阿浑纳混子不该是这样的,她的阿浑纳混子该是立于天之极顶傲视天下的!
玉录玳缓缓伸出了手覆在了捂在自己眼前的手上,湿热的触感略过皮肤注入了心中,“阿浑纳混子胡说什么啊,难不成阿浑纳混子是看上了哪家小姐不要玉儿了?玉儿当然只会是阿浑纳混子的福晋,从小到大,玉儿一直这样坚信着……”
是啊,我们都这样坚信着,一直一直……
胤礽突然生出了一丝哭泣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捂住她眼睛的动作,胤礽的另一只手取下了自己怀中一直放着的东西放在了玉录玳手心里,“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所以玉儿只要一直,一直,只要看着我就好……本想留着晚些给你的,只是……玉儿可喜欢?”说着,他收回了两只手。
那是一块青玉,生长于宫中的玉录玳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自是能辨认出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一块青玉已经甚是珍贵了,更何况这看上去还是一块原石!
上头雕刻着的是碧玉鸟儿和麒麟的图纹,一如那日在湖畔所放的明灯。玉录玳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引入眼帘的却是胤礽负手站立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她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又将青玉翻了开来,这会儿玉录玳是真真地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见那玉上,优雅的瘦金体所书写的,不正是自己那日在花灯上所写的诗词么。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是纳兰明珠之子纳兰性德做给亡妻的词,玉录玳记得那个时候叔公脸上显出了一丝丝嘲讽的表情,“那多情的性子始终是他的累赘。”只是她偏偏就记下了这首词,也许,是因为真的,太美了……
“这些我无法做到。”胤礽淡淡的嗓音仿佛是从极远的天边传来的,他遥遥望着那一池的荷花,并没有回头看玉录玳,“一生一代一双人,这个誓言很美,却也太过于沉重的了,我……无法对你许下……”他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玉录玳从身后搂住了他。
玉录玳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了。她也想,若是叔公知道了自己今天的行为,说不定会一气之下把自己逐出赫舍里家。只是有些话,她就是想说。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什么的我不在乎的。想他纳兰性德难不成就做到了这个么?这个誓言太美了,美到让我觉得太过于虚幻,便你敢说,我还不敢收咧。”玉录玳顿了顿,略显急促地喘了一口气,“阿浑纳混子……”
“玉录玳,只有你……”胤礽转过身来将玉录玳轻轻拥进了自己怀里,闭上了双眼。
只有你,我绝不退让!便是那个人有皇阿玛在后面撑腰又怎么样,玉录玳,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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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我改男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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