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愕然,“这声音中气十足,极有威严,非英雄不能有之。不知来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便放了“孟霸天”,好奇地循声望去。鞠场内的其他人也安分了,紧盯着喧闹处。不久,一队官兵出现了,领头的是个军官模样:体形魁梧,身长九尺,目光如炯,鼻梁高耸,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穿双重长襦,外披精致而又闪亮的铠甲,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胁下佩剑。
项羽顿生仰慕之心,低声问道:“这人是谁?”“蔡镇稷”又细看片刻,笑道:“这位将军曾多次来往于稷下学宫,偶尔有过照面,故而认识。姬姓,蒙氏,名恬,祖先乃是齐国人;其祖父蒙骜、父亲蒙武皆为世之名将。”项羽大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蒙恬?”又瞥了一眼,叹道:“人皆言:蒙恬乃世之良将,勇武不在其祖父和父亲之下。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观之,果然如此,真乃大丈夫也!”不觉生出欲与其一决高下之心,便又瞅了一眼,突然发觉其身后之人有点眼熟,再凝神一瞧,不是李信,却是哪个?他的装扮与蒙恬无异,也正威风凛凛地走来。
项羽吃惊不小,正欲搭讪,不想李信已抢了先,“小兄弟,你如何在这里?”听语气,也很惊愕。余人也很惊讶:“孟霸天”心想:“他们竟然熟识,可如何是好?”想开溜,却是有贼心无贼胆,只好与众喽罗忐忑不安地竖立在一旁;“蔡镇稷”则想:“这位壮士手段了得,又识得如李将军一般的英雄好汉,果非常人呀!”不禁对项羽更是钦佩,与队员们安分地立在一边。
项羽笑迎道:“前番别后,一路紧赶慢赶,偶然来到了此处。李大哥,你如何也来了这里?”李信道:“在林中捕获了一些猎物后,便回了营。方才听说此处闹事,故而与蒙将军率人前来探看。”蒙恬细细地端详项羽,见其容貌甚壮,英气毕露,亦生好感,“看模样,足下年纪尚幼,却已长得与我一般高了;视体形,想必膂力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项羽闻言心喜,作揖道:“谢蒙将军夸奖。”蒙恬还了礼,惊问:“莫非足下认识我?”“先前不识,方才得知。”“哦。”蒙恬哈哈大笑,“不知足下姓甚名谁?”项羽一愣,哪里敢说真话,只道自己姓项,无名,而后礼貌地退至一旁,见李信又诡秘地一笑,心中疑惑,“莫非他瞧出了什么?”
“小兄弟,方才是怎么回事?”蒙恬客气地问。项羽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蒙恬大笑,“原来是为这等事呀!”便将目光转向二人:“蔡镇稷”泰然自若;“蒙霸天”却有些恐慌。蒙恬又大笑,“那位小兄弟,无须紧张。”走上前去,将二人引到一起,“双方为蹋鞠而斗,情有可原。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二位不如就此做个朋友,如何?”两人哪里敢有异议,忙客气地互向对方行礼。
蒙恬豪迈地大笑,“闲暇之时,军中亦常蹴鞠,因而鄙人对蹋鞠也略知一二。听说二位乃是蹴鞠高手,心中仰慕,故而意欲与两位斗上一斗,不知意下如何?”二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问:“如何比?望麾下明示。”“你们挑人组成一队,我选那些军士组成另一队,直接对抗,如何?”两人自肚里寻思道:“这蒙恬乃是秦国的上将,地位尊崇,身份显赫,又不知其与众军汉技艺如何,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只恐将军脸上不好看;若我方放水,则有损我二人的威名,脸上亦挂不住。”踌躇再三,默然无语。
蒙恬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笑道:“二位不必心存顾虑,只管使出真本事。”见其仍然扭扭捏捏,不甚爽快,心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令人取来十两黄金,“这些金子,权为利物。哪一队若能赢,便将其取去。”二人这才放了心:“孟霸天”喜笑颜开,一心想赢那十两黄金,便将本队能人全召拢来;“蔡镇稷”也是满面春风,极想见识一下蒙恬的真本领,也将本队高手聚齐。两人优中选优,争执片刻,确定了最后的人选,蒙恬亦将十五名军汉选好了。于是双方在鞠场上生龙活虎地奔跑起来:众军汉端的英勇,时不时地将皮球抢了过来,控制在脚下,呐喊着向前冲,气势之猛,好似在攻城略地,阻挡者死,降服者生;另一队的队员虽然遭遇到了极大的压力,却也不甘示弱,红着眼睛,大声呼喊,勇猛上前,寻机夺球,不得不与对方发生了激烈的对峙:忽而是这一队的人倒在地上,忽而是那一队的人被冲得连连后退,场面不可谓不壮烈;“孟霸天”时而狂笑,时而焦躁地大叫,“蔡镇稷”虽不如此,有时却也急得满头大汗;不论是对方进了球,还是己方进了球,也无论看客们的情绪如何起起伏伏,蒙恬都静定自若,指挥若定。
又斗了几个回合后,众军汉逐渐占了上风。不管“孟霸天”如何厉声高叫,如何来回奔跑,如何大汗淋淋,形势依然无法逆转;“蔡镇稷”也很着急,“如此下去,必输无疑。”果断地来了一个暂停。“孟霸天”气喘吁吁地问:“蔡兄,可如何是好?”“蔡镇稷”沉默不语,一边抓紧时间歇息,一边细细思量。“孟霸天”催道:“蔡兄,速想个妙法,不然那十两黄金可就溜了。”“哦。”“蔡镇稷”似笑非笑道,“原来孟兄看中了那些黄金,难怪如此拼命!”“孟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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