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胥仁慈泄气地躺在床上,她跟温璞玉现在完全就是陌生人,她从不能跑到温璞玉面前说:“妈,我是你未来的女儿呀。”那温璞玉非得吓得背过气去,那她怎么跟温璞玉相识,怎么阻止他们俩结婚呢?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个在温璞玉结婚后还深深爱着她的男人究竟是谁,连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军人,那究竟是在役的还是退役的呢?不对不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养活自己吧!还得办个身份证,不然她怎么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啊。胥仁慈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为了生计还有她肩上的使命,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不能怯懦,只有义无返顾地向前走才有出路。
胥仁慈整理好自己,庆幸她从来冬天里面只穿一件衬衫,外面再套一件棉袄,下面只穿一条裤子,穿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件衬衫一条薄裤了,现在五月倒不算太奇怪。只是身上没钱什么也办不了,胥仁慈突然想到什么,心说试试吧,说不定会有收获,然后走到前台,对前台服务员说了句:“退房。”
服务员扣着自己指甲上的劣质指甲油,头也不抬的问:“哪个房?”
“3602。”胥仁慈答道。
服务员慢悠悠地坐直身子,翻开账本,找到3602房,用圆珠笔划了一道杠,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五十元随手放在台子上,又斜靠在椅子上继续扣指甲油,全程没有抬头,胥仁慈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伸手拿过五十块钱揣兜里,她本来以为会退个身份证什么的,不过有钱那也是好的。
出了港澳台胞招待所,胥仁慈叹了口气,又回来了,大致还是她记忆中的昌安,路两旁高大的梧桐,宽敞的柏油路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偶有一二汽车经过,街心花园还是老样子,但是现在还没有小火车那种稀罕玩意儿,一路走一路看,昌安标志性的建筑店面都还在,这一切让胥仁慈熟悉又陌生,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走到龙华路,她家以前就住这里,但是现在还没搬过来,大概是在她四岁的时候才到这里来的,那时候她们家没钱,她外公卖了那个种着橘子树的老房子才给她们家凑足了钱,后来她外公就在离她们家不远的地方租房子住,直到去世,所以她妈一直愧疚,愧疚没让她外公享一天的福,都是造化弄人。
走到她们家前面的小巷子,斑驳的木门半掩着,里面是个专门□□的小铺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胥仁慈轻叩门扉,里面传来声警惕的问话:“谁?”
“□□。”
“进来,”铺子里点着昏暗的煤油灯,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前,戴着老花镜,“办什么证?”
“办身份证。”胥仁慈环顾四周,这个窄小的店铺是零二年的时候拆的,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打严打得厉害,然后这个男人没撑过去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姓名。”
“胥仁慈。”
“出生年月。”
“额……”胥仁慈心里默算了一下,说出口的时候把自己给囧了一下,“一九……七六年八月三十日。”
好嘛,一下子从九零后变成七零后了!
“跟我到后面来照相。”男人径直往屋后走,胥仁慈紧随其后,那里她很熟悉,因为她小时候时常在那里玩,这个男人拍的照片很漂亮,后头的屋子里都许多相册都是他拍的风景。
拍完照半个小时后,一张全新的一代身份证就摆在了柜台上,胥仁慈拿过身份证佯装认真地检查,其实她也没见过真的一代身份证,不过跟二代的没什么区别好像,“多少钱?”
“二十。”男人走到柜台后面,胥仁慈不情不愿地掏出她身上仅有的五十元,真他妈的简直是吃人的贵,瞬间变成……三十块。
胥仁慈拿好身份证准备推门出去,想了想,还是背着身对屋里的男人说:“过几年这种生意就不好做了,您还是想想其他谋生的出路……比较好。”
说完就离开了,胥仁慈想到自己的‘救妈大计’还在可望而不可及的远方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先要找工作吧,不然自己饿死了还怎么救妈啊。然后去打印店里弄了份工作简历,径直向虹关路方向走去。
虹关路是昌安最著名的一条十字街,虹关东路聚集了各式各样的风味小吃,有的是店铺,有的是路边摊,也是曾经胥仁慈和她妈最爱去的地方,关东煮,肉夹馍,朝天锅,炒冷面,臭豆腐等等,她妈说老了就在这里开个棋牌室,白天收了桌子钱,晚上就来吃路边摊;虹关西路是昌安的牌子酒店,俨然与东路泾渭分明,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来这里的多是昌安权贵,能在这里开酒店的多是些有来头的人;虹关南路是后来昌安的ktv一条街,现在都是夜总会,迪厅,洗浴城之类的,谈生意的,找乐子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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