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殿内,两三位太医忙前忙后,玉玑公主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梦魇似地挣扎不停。
夏非奴仔细看了看:“李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公主旧疾复发,恐有性命之忧啊。”
“旧疾?”夏非奴皱起眉,“你昨日可没说公主有旧疾啊?”
李太医看了看周围众人,没有吭声。夏非奴会意,便道:“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退出殿外,李太医才继续道:“陛下,您对公主用的秘药,其实就是一种蛊。旧疾只是个托词,公主现在是蛊毒发作了。”
夏非奴无语望天。女帝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喜欢玩苗疆这套?
“这蛊平日深眠于公主体内,并不会随意发作,除非陛下驱使,或是寄主体内激变惊扰蛊虫。”李太医道,“许是这几日微臣用药,惊扰了蛊虫,这才引发蛊毒……可是微臣若不用药,又如何处理公主脚上的伤口……”
“你现在就直截了当告诉朕,怎样才能解毒。”
“这……陛下喜好养蛊,这只蛊是您亲自放在公主身上试验来用……具体办法,微臣并不知晓……”
夏非奴见几位太医都眼巴巴瞧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
她心想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穿到女帝身体里我也不是女帝啊。
夏非奴不悦:“朕要有办法早就用了,还来问你?你再好好想想有别的路子吗?”
太医思索了一阵:“也许以母血饲之,会有作用?”
“母血?”
“陛下,您就是此蛊之母啊。”
这时,一旁的王太医开口了:“万万不可!陛下天子之躯,怎可随意损伤?”
夏非奴:“取点血算的了什么?”我来大姨妈的时候还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呢。
便径自摘了头上一支凤钗,对准手腕处划了道口子。
取了血,太医为夏非奴包扎好伤口。李太医将血稀释,扶起公主喂了下去。
不多时,公主渐渐停止了挣扎。李太医把了脉,面露喜色:“此法有用,蛊毒已消退了。”
“那就好。”夏非奴松了口气,“公主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回陛下,昨夜已取下铁钩,若调理得当,公主不日便可下地走路。”
夏非奴点点头:“你们忙去吧。”
几位太医得了旨意,便施礼告退了。夏非奴缓步走到床边,细细端详起这位玉玑公主。
说起来,她一进冷香殿就忙着救人,却连救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今日的玉玑公主,被女婢服侍洗干净了身体,着一身浅粉色碎花纱裙,长发微绾,发带纤长。那熟睡的面容清丽脱俗,病态的苍白使她有种柔弱无骨的娇美。
夏非奴恍惚间觉得,她和自己有说不出的相像。她看来看去,却不知到底哪里像。
正看着,玉玑公主双眸微动,醒转过来。
此时夏非奴只觉得对她心生好感,便微笑着看她:“你醒了?”
公主一见是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还没说出一句话,便两眼一翻再度昏死过去。
夏非奴:“……”
用午膳时,司梨闻着满殿烤鸭的香味醒转过来。
夏非奴皮笑肉不笑:“杀人放火叫不醒你,上来一只烤鸭倒把你征服了。”
司梨懵懂状,眼神迷茫看着夏非奴。
“不会麻药过量,把人给整傻了吧?”夏非奴担忧地拍拍他的脸,在他眼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司梨愣愣地:“一。”
夏非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司梨:“二。”
“一加二等于几?”
司梨:“三。”
夏非奴又拍拍司梨的肩膀:“可喜可贺,尚未变成弱智。”
司梨鼻子一抽,哇地一声就哭了:“司梨胳膊好痛屁股好痛腿也痛……司梨全身都痛……”
夏非奴啃着鸭腿:“你呀,肯定是朕的床你睡不习惯,才会这样。”
司梨摸摸自己的脸。虽然消了些肿,却还是一副猪头样。
“真的吗?”
“朕何时骗过你?”
司梨认同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下次陛下去司梨的赋雪殿吧,这样司梨就能好好伺候您了。”
还有下次……
就听“咯嘣”一声,夏非奴生生把鸭腿骨给咬断了。
司梨:“哇,陛下好厉害啊!鸭腿骨好吃吗?”
夏非奴懒得理会他,自己吃自己的。至于司梨那家伙饿不饿——最好赶紧把他饿死了,她一定要举国欢庆三个月。
这厢挽蝶进了寝殿:“陛下,慕容大人求见。”
上午玉玑公主好转,夏非奴就差人马车伺候,将公主送回了相国府。虽然没跟慕容提前打招呼,不过对他来说,肯定算喜事一桩了。
夏非奴擦擦嘴:“让他进来。”
慕容一身白纱墨袍,俨然一位翩翩俊公子。夏非奴看看慕容,再看看狼吞虎咽的司梨,不禁摇头叹气。
女帝是什么时候瞎的。
“谢陛下,将烟儿送还相国府。”
慕容面上温风和煦,夏非奴却不知怎的,后背忽然一阵发冷。
当初慕容烟进宫,是何等明快艳丽的豆蔻少女。如今的惨状,使慕容心如刀割。慕容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在这世上,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看到烟儿的模样,他无法想象这些年来女帝都用过何种手段,他甚至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会失去理智。
想起今早在这寝殿里发生的一切,慕容感到说不出的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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