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您来了。”
“顾小姐怎么样了？”
“一直有些咳嗽喝了些药就睡了，睡得正沉还未醒呢！”
季宗寒穿着素色的长衫，穿着一双皮鞋小心翼翼的踏在楼梯上，可是仍能听见胸前怀表链的碰撞声与皮鞋踏地的‘吱呀’声。
季宗寒这两日忙着收拾出口的贸易已是好几日没有休息，整张脸都带着疲劳与苍白，好不容易得了空才到顾公馆看看顾棠秋。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闹的上平无人不知无人晓，季宗寒也甚少来顾公馆只是吃的用的都不曾有一丝丝的怠慢，顾棠秋与季宗寒待在一起时话也越来越少，常日望着他发呆那个神情带着克制带着可惜甚至带着不甘心。
季宗寒小心关上了门，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床旁边沉闷而又克制的咳了几声才转过头望着顾棠秋，睡梦中的顾棠秋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夏天里的小丫头。季宗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仔细的端详着她的眉眼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季宗寒吻着她额头前的头发又靠着她缓缓地侧着躺了下来与她面对着面，他看着她想不到以后想不出未来，有的只是束手无策的沉默与寂寥。
许是近日太累许是这一刻太过安心，季宗寒不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做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梦他梦见顾棠秋躺在他的身边笑着对他说：“大哥哥，安心睡！我在你身边。”
梦里的顾棠秋笑的灿烂的如五月的石榴花就像真的一般，季宗寒几乎就要相信这是真的了，可是他知道那是梦。是一个反反复复做了很多次，或许只有这一次的一个，可能清晰可能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梦。
因为，现实里的顾棠秋不会对他那样笑。
季宗寒有些梦呓地说道：“棠秋，谢谢你给的好梦。”
季宗寒醒的时候正处夕阳西下，他整个人沐浴在一天中最后的一缕阳光里。刚刚睁开眼的季宗寒有些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都不刺眼反而让他感到柔和的有些不想动。
穿着一身淡雅的暖色旗袍上面绣满了一朵朵的茉莉花，高束的发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季先生，起来吧！”
季宗寒缓缓起身看着她有些发愣，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过她称呼自己一声“季先生。”无论是他对她发再大的脾气，顾棠秋都是叫他“宗寒。”
季宗寒缓缓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起身看见了床下的棉拖鞋自然地换上鞋，道
“最近怎么了？不舒服就多躺着。”
顾棠秋给他递了一块热毛巾过去，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前几日见了风有些咳嗽想吐罢了。”
季宗寒接过毛巾开了开脸后，就站了起来向客厅走了出去顺手将毛巾递给了正在忙碌的佣人。顾棠秋跟着他走了出去一边说道：“我今日做了几道菜，你尝尝。我看你这几日有些忙，好不容易来一趟。”
“这几日事情多，我下午来的时候你在睡觉我也不想吵醒你，本想靠靠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多睡会好，我看你这几日都有白发了。”
季宗寒坐在桌子上夹着一块糖醋鱼笑了笑道：“人老了，头发白了不奇怪。”
“你是预备着一辈子都这么过？”
季宗寒停住手中的筷子看向她，有些茫然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早点娶亲，生个儿子不好吗？”
季宗寒摇了摇头，又夹起了菜淡淡地说道：“命里没的又何必强求，况且我喜欢女孩多一些。吃饭吧！”
顾棠秋沉默的端起了碗，季宗寒看了看她笑着说了句
“是不是后悔了？”
顾棠秋有些晃神的抬起了头“嗯？”
“我的意思是说，当初没有同他一起走，是不是后悔了？”
“你真的想听？”
季宗寒笑了笑道：“吃饭吧！”
顾棠秋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那么可怜，短短不过两年时间季宗寒由上到下都不似当年的意气风发，肩上的担子压得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有心无力的失落感。
“我同你说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顾棠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就盯着他，说：“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季宗寒愣住了，他想不到她居然会问的这么直接。
“你今天是怎么了？”
“别说其他的，你这个不可一世的季先生真的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图有外表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的人吗？”
季宗寒看着她眼睛里沉静如海，有些嘲讽的笑道
“我的心思你可能知道，可能也不知道。对我没什么所谓，我有时候大概就喜欢自欺欺人。当初，我送你走的时候你不愿意。如今，我可能连送走的能力都没有。”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宗寒又夹了一块糖醋鱼道：“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你对我真的很好。可能是我命苦，连你这么苛刻的人我都会觉得你对我好。”
季宗寒笑着吃着鱼道：“我这两年性子变了很多，可能是年纪大了做事总狠不下心。其实要说实话你跟着我也没享到什么福，也算是吃了不少苦。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以后的日子你会找到对你好的人，就算找不到不还有亓准吗？”
顾棠秋笑着看着他也不生气
“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娶什么样的都好，不娶个像你这样的就行。”
“我有那么差吗？”
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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