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季成伟来医院办好了出院手续,顺便接季可言回家。
自从母亲离开,季可恒住院以后,季可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不是见不到,而是季成伟每天总是凌晨才回来,一大早又匆匆离开。季可言知道,他是在为了家里而打拼,季可恒的住院费和疗养费一直都没有让她担心过,那么他自然早出晚归也是为了能够让她也不再受苦。
季成伟来病房接季可言的时候,季可言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苍老了许多。其实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季可恒每个月住院费治疗费加起来近三万,而家里还有一些固定的开支。现在的季成伟已经不再是什么老板,年纪也大了,又是如何赚到的这些钱。
季可言问过父亲许多次,可是他却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
回到家里之后,季成伟把早就买好的菜和鱼洗了洗,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季可言看着父亲已经弯了的腰和渐白的头发,心中一阵难过,她知道父亲一定很幸苦,自己这次的住院费一定又是一笔负担。
她怨,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想着想着,又不知不觉得哭了出来,可是又不敢哭出声音,她不想再让父亲担心了。
季成伟把做好的菜全部端上了桌,两素一荤,实际上这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因为以前没有学过做菜,所以没什么经验,偶尔炒两个素菜还行,只不过会的也就那两道菜了。
他盛了满满的两碗饭放在了桌上,拿了筷子和勺子,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才略微觉得满意了些。
“可言呐,爸爸今天给你做了糖醋鲈鱼,你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季成伟站在餐桌的一边,温柔的喊着季可言。
“季可言听到了季成伟喊她,迅速地抹了抹眼泪,跑去了卫生间。洗好手以后用水抹了抹眼睛,再拿毛巾擦了擦,希望能够遮盖住哭过的痕迹。
她走出了卫生间,微笑着向季成伟走去,就像小时候那样。
季可言年纪很小的时候,季成伟和妻子的工作还不算忙,可言的外公当时还是公司的董事长,操持着公司的一切,那个时候,可言的妈妈总是会在家里做好拿手的糖醋鲈鱼等着季可言从幼儿园放学回家,那个时候,季可恒已经受了伤变成了痴呆儿。
现在妈妈不在了,却还可以吃到爸爸做的糖醋鲈鱼,她真的很开心。
季可言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了嘴里。季成伟在一旁看着她,心里特别紧张。他不会烧鱼,这道糖醋鲈鱼还是最近才找人学的,他生怕自己会做的不好吃。
“怎么样?我知道也许会做的不好吃啦,但是你以前最爱吃这道菜,我就试着学了一下,肯定不会有你妈妈做得那么好......"
“好吃。”季可言是觉得真的很好吃,虽然比不上妈妈做的,但是,爸爸的心意和对她的爱胜过了一切,当然,这份鱼做的也的确不错。
“真的?”
“嗯!”
得到了女儿的肯定,季成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季可言在医院里没吃到什么好饭菜,回了家以后自然是吃的多了些。不会做菜的父亲为了自己去学着坐了自己最爱吃的鱼自然是要吃完的。
吃完饭以后季可言抹了抹嘴帮季成伟收拾碗筷,只是季成伟却没有在家里呆多长时间。他把碗洗好厨房收拾好以后便匆匆忙忙地准备出门。
“可言啊,我今天就请了一上午的假,现在要赶回去上班了啊,你在家好好休息就不要乱跑了,学校那边爸爸已经去过了,期末考试没考开学补考一下就行,你别担心了哈,爸爸走啦。”说完便急匆匆地穿上鞋子拿着包要出门。
“爸,你到底在哪里工作......”
季可言还没来及问完,季成伟就已经关上门走了。
季可言叹了口气,准备回房间复习。
一阵电话铃突然响起,她只能回头再去客厅里接。是陈晨打来的。
“喂?是可言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些焦急,让季可言愣了一下。
“嗯,陈晨啊,有事嘛?”
“最近打你家里电话都没人接,你怎么不在家啊?还有,为什么期末考试你没有去?”
“病了,这几天在医院,对不起啊,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季可言没有手机,自然也就没能及时告诉陈晨她生病的事情。
而且,季可言显然没有注意到陈晨用了“去”字,而不是“来”字。
“你没有手机吗?”陈晨问。
“没有。”季可言淡淡地说。
以前没有手机是因为用不到,现在没有手机是因为买不起。当然,她不会这么告诉陈晨。
“好吧,那你没事了吧?你家在哪儿,我有空去看你。”
季可言把家里地址报给了陈晨,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想告诉别人她过得很不好,甚至连房子都是租来的,而且还是那种已经有些破旧的老平房。
但是,她喜欢陈晨,所以很想知道陈晨是不是喜欢她,如果真的喜欢她又能不能接受她破败的家庭。
和陈晨寒暄几句过后便挂了电话,她觉得有些累,便回房间休息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竟有些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
季成伟还没回来,所以季可言就自己去厨房下了碗面草草地解决了晚饭......虽然这个晚饭吃的有点晚......
睡了那么久又吃了点东西,一下子精神好了很多,再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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