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年纪轻轻就跑出去开咖啡屋的白辰却有着一手好厨艺。用他的话来说,做饭是一门艺术。而且,是自己的艺术。所以即便没有人陪他一起欣赏,他也能自己沉迷其中。于是温路宁偶尔想改善伙食就会去白辰那里蹭一顿。
人家改善伙食是出去吃,他反而倒是回家吃。
温路宁觉得胃疼得厉害,甚至有些没来由地。他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没有穿鞋。一开始他还靠着沙发闭着眼,想着等这一阵痛过去。可好半天过去了,绞痛感仍旧那么清晰。他只好给白辰打电话。
白辰有他家的备用钥匙,二十分钟后就急匆匆地来了。推门进来就看到要死不活的温路宁,赶忙上前。
“疼得厉害吗?去医院。”
温路宁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他指了指电视柜,说:“不去医院,那里头有药。”
白辰很着急,他是知道温路宁身体的。前些年混得太狠,不小心就搞垮了。虽然后来各种养身条理,忌烟忌酒。可他也了解温路宁这个人,明着他不在你面前喝酒抽烟,背后呢?谁知道。而且这个人太倔强,偏生对医院有着本能地抵触,他既然这么说了,白辰再如何劝都是不管用的。
白辰只好去找药,幸好温路宁家里向来由井有条,很快就找来了药。
就着温水,温路宁吞下了两颗胃药。或许是心理作用,他很快便觉得好些了。胃还是痛,但没那么尖锐了。不过往往缓慢而长久的才是最折磨人的。
“你做了什么,怎么又胃疼了?还是经常性的?”
“不是——”
“不是什么?”
温路宁坐起一些,换了个舒服姿势,“不是经常性的,这次是偶然。”他顿了顿,又说:“我昨天和别人做了。”
白辰呆呆的没反应。
温路宁看他一眼,“和姚远。”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卧槽啊你开玩笑呢吧还是我听错了!!!”
“耳朵要聋了。”
白辰收声,表情严肃,“说,你是开玩笑的吧?”他等着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等了一会儿仍旧没等到,也就明白了。
他用最迅速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大脑进行火速分析,开口便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在一起的。”
说完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上次我说来你家聚餐,你拒绝了我,不会是因为——”
“不是。”温路宁打断他的无尽想象,“那次是真不方便,我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不过,他之前确实一直住在这里。”
“同……竟然同居了?!”
依旧是放大的分贝,震得温路宁耳朵疼。他懒得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而白辰此刻发现了另一个点,“你注意到……你说的是之前?”
“嗯,之前。”
“那你们现在是……分手了?”说到后面他心里一颤,信息量太大,表示一下子接受不能。放在其他人身上,当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与一个……额,怎么说,总之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个对象在一起了,特别是当你知道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分手了。正常人都做不到白辰这么淡定的吧!他心想亏得自己心理素质强了!
不过不愧是了解温路宁本质的好兄弟,下一句他问的就是:“你甩了人家?”
温路宁给了他一瞥。这真是极富含义的一个眼神,看得白辰眼皮一跳。
“很复杂。”
有种智商被怀疑的感觉……
“稍等……你刚才说,你们做了?”
“嗯。”
“你特意提出来,不会是第一次吧?”
“嗯。”
“不会在这之前已经分了手吧。”
“嗯。”
“……温路宁你可真是禽//兽啊!”白辰忽然大吼,“上了人家就不负责了!”
“……”
还是要说,不愧是了解温路宁本质的好兄弟,丝毫没有想到“温路宁被上”的可能。不过他也真相了。至于温路宁是不是禽//兽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最后是温路宁受不了白辰的聒噪,将他赶走了。白辰大呼他白眼狼没良心,不过在他走前还是做了顿晚餐,让温路宁晚上按时吃。这么一闹,不知不觉都已经六点了。
白辰走后,温路宁洗了个澡,窝回床上睡觉了,自然而然地无视了那句“按时吃晚餐”的叮嘱。
*
许安平找到姚远的时候,他正有一个人喝着闷酒。要不是平安说了他可能在这里,许安平也许都找不到他。这是姚远母亲去世后留给他唯一的礼物,一套房产。这个始终以冷漠面目面对儿子的女人,离开了,也只是留给儿子一份空荡无味的礼物。房子是郊区的别墅,姚远几乎不会来这里。但也没有卖掉。
许安平联系不上姚远后在云色找了四五圈,着急得打给莫北,莫北犹豫的提出了一个猜测。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空荡荡的大厅连都灯都没开,就开了电视,放着不知名的节目,还是无声的。屏幕的光悠悠打在姚远脸上,十分诡异。
许安平注意到地上已经有五六个空了的酒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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