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一直伺候官家的御医诊断,官家这回是中风了。至于中风的原因,只要看看当时的场景,就都知道也讳莫如深了。
而赵昚在养父的床前守了一整夜,在面见吴皇后时面色苍白且眼底有血丝,不过这会儿的皇后比她的养子还要憔悴不少。
中风搁在现代,都不易治疗。在没有高科技手术器械,甚至连输液都是唐瑛独门绝活的时候,只靠针灸……辅以内力去除血栓血块……这个活儿如果不找少林寺高僧,也就只有大黄能保证效果了。
吴皇后与赵昚母子自然明白,这回又得请神医出山。母子两个商量了一番,决心还是请唐瑛再来杭州一趟——实在是官家这病……没法宣之于口啊!还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呢。
却说恢复雄风的官家赵构这几年连着养了三个女儿,开始他自是不急,可随着自己眼瞅着就要到花甲之年,身子再康健,他也明白能得亲生儿子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这位一向谨慎得甚至有些懦弱的官家,来了把“疯狂”,可这样一个向来懂得惜福养生的皇帝一次~放~纵,结果最重要的那根弦,啪地就这样断了。
而唐瑛这边收到信儿,也惊诧不已:孩子生多了伤元气,这话不仅适用于女人,男人也是一样。毕竟为了生娃,男人必须得多多“耕耘”不是?
唐瑛当初也的确存了让赵构费一费肾水,早点退位甚至少活几年的心思——赵构实在是太长寿了,很有些“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味道。只是计划当真赶不上变化,这才几年赵构就自己作出中风来了……
不说喜大普奔也是拍手称快呀!她当着丈夫立即换了张幸灾乐祸的脸。
黄裳搂着她看完整封信,看她脸色果然好奇道,“这可是你当初就算计好的?”
唐瑛毫不犹豫递出个白眼,“医者仁心懂不懂?除了仇人和惜花公子那种货色,你可看我故意害过人?”
黄裳心道:拍马腿上了,嘴上则立即改了口风,“你瞧不上官家……”
唐瑛道:“你可真敢说!”
话说大黄若真是个迂腐愚忠的文人,也不能一人一骑追杀明教教徒千余里还不依不饶,更做不出弃官不做这样的事儿来。
按照现代的话说,大黄性子骄傲、叛逆,又忠于自我,好在还算善恶分明,守得住底线,因此当年无论在朝堂或是武林之中,虽然毁誉参半,却远远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这些年随着黄唐山庄的建立,又几乎彻底“洗白”了。
而且年纪渐长,又做了一群奶娃的爹,性情圆融了忒多,连毒舌技能都掉了几级……就在唐瑛边感慨边追忆往昔的时候,大黄又补了一句,“早死早超生多省心啊。”
老公还真是多年来都表里如一,于是她揉揉丈夫的脸蛋,“这回又得你陪我去趟杭州。”孩子们依旧托付给黄药师的爹,十一郎照看。
要说媳妇远行,黄裳是真的不放心:七娘这么多年来匪夷所思又神妙无比的灵药层出不穷,可她的根骨和内力的增长……她已经都不再强求了,因此黄裳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责无旁贷,甘愿当起了形影不离的贴身护卫。
于是黄裳道:“你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唐瑛心中慰贴,又笑道,“三郎你太好了,今儿也肉~偿~吧。”
花了一天功夫,夫妻俩收拾妥当行李,把儿女托付给族弟黄十一郎,再叫来慕容继嘱咐一通:这回慕容继留守,而王铎则同行前往杭州。
慕容家的燕子坞除了外壳,已经都搬到了蜀中,他们父子几番遭难苏州的故旧亲朋也没谁伸手援助,倒是还有落井下石之举,慕容继也没“故地重游”的必要;而王铎毕竟不似慕容父子:家族只剩两个人,对于未来和前途一言可决,曼陀山庄依旧根在姑苏,王铎隔上几年也得回去看一看,这回正好再搭一次黄裳与唐瑛的顺风船。
就在即将启程之际,独孤小哥带着他媳妇忽然归来:肯定是和自家族人又起了纷争。
话说独孤小哥本来就和族人,尤其是长房的亲戚不太合得来,在外游历倒还不妨事,可新婚总要回家住一段日子,见面的机会多了,自然也就多了纷争。
无奈独孤剑本就不是会息事宁人的脾气,又让思家心切的爱妻劝了几回,两口子便一起撺掇起父母,想举家搬往蜀中,与黄唐山庄做邻居。
只是独孤剑的老爹颇为犹豫不决。
独孤剑的娘亲可在黄唐山庄住得十分满意,还从唐瑛那儿弄了大批灵药回来,好生赚了一笔,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换到慕容夫人这里,就成了银钱多而底气足了——不指望长房底细过活,那又何必留下来看他们的脸色呢?
慕容夫人在谈好一笔大生意回到家后,听了儿媳妇的小报告,再跟儿子聊了聊,便亲自出马说服了丈夫,于是一家人收拾好细软家当,便启程来蜀中定居。
这样甩脱了大麻烦,怎么看都该庆祝一下,唐瑛还挺好奇为啥独孤小哥还摆着张臭脸——想掏出独孤小哥的心里话,必须放大黄上!
黄裳领命出门不到半个时辰,便翩翩回返,进屋喝了口茶就把真相告诉了妻子。
原来为了“全身而退”以及分得位于蜀中和陕南的几处铺面,慕容夫人送出了些好药,其中有唐瑛亲手调配的精品级,还有不少儿媳妇拿出的常用小药方——药方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黄唐山庄正用的成药药方,并不那么金贵,但是唐瑛的精品丹药如今想要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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