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是一早就听说裴非招了宫里的一个御医过来给方沉碧的儿子瞧病的,她不担心那么多,心里不住说服自己切莫破了功,眼看着宫里还有裴非的姐姐做主,饶是裴非自己情不自禁,还有个说了算的板着他不能犯错。
可说来女人的心思也是其妙事儿,约莫就像半个大仙儿,不必捏掐,只能猜出些端倪和不对劲儿出来。柳荷也无法,只能暗暗跟自己较劲儿,啐骂自己不争气,小心思使得不是个地方。
让丫头给梳妆穿戴好了之后便出了门儿,还让厨房给孩子熬了点肉沫儿粥带着,想来在那天仙儿似的美人儿前总要给自己留几分主家母的风范出来。
可谁知柳荷方才走到方沉碧住的院子门口儿便见到这样一番景象,方沉碧苍白着一张脸,阖着眼毫无防及的靠在裴非的胸口,而裴非的脸上是她自跟在他身边这六年来从未见过的温柔疼惜的神情,她闭着眼,他满眼柔情似水的微微垂眼看着她,说是情真意切绝不为过。
一时间,柳荷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不知晓还跳不跳了,她不惊讶,她只是仿佛心口被一只纤细干枯的手紧紧薅住,掐得她根本上不来气。手里的食篮从胳膊划过手臂掉在地上,手臂上掠过阵阵尖锐的疼触。
“夫人……”柳荷身边的丫头小声喊她,柳荷仿佛生怕惊动什么一样,忙朝身后的丫头挥手,示意她不要多话。
这样一刻,院里院外,三个人,三种心思。一个累,一个喜,一个伤。
柳荷亦是不敢多停留,怕自己拿捏不住情绪,也怕一旦被裴非发现,多少心里也会计较她没那么大度,原本她心里头也清楚的很,裴家的朱家母另有其人,非富即贵,她有自知之明,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眼下,若说是让方沉碧鸠占鹊巢,她却突然心里不情愿起来。
裴非明媒正娶了正室这是应该的本分,她无干涉的余地。可若是方沉碧做了这个位置,她便发自心底的不乐意起来,甚至是涌出一股莫名的恨意,不管是谁,哪怕是街口的一个要饭婆子来当家主事也好,万万不可是这个女人。
思及此,柳荷颤颤的转了身,示意丫头的带路先离开这里,免得生事。丫头寻么看了一眼柳荷难看的脸色便不再多话,只做打头带着柳荷先走了。
那沉甸甸的何止只有柳荷的双腿,还有那一颗心,就如此平白无故的心头泛出一股子狠劲儿,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她真的想亲手了结了方沉碧的性命。恨的简直要喝她血吃她肉。转过念头时候,连柳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方沉碧有错吗?有。
柳荷心里计较,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个荡/妇淫/娃的外乡妇人,所有的矛头再统统指向方沉碧的不忠不贞,只想着巴不得揭了她在裴非面前一派柔弱的装模作样,然后公然的拉去前头的河里浸猪笼。
柳荷面上只是颜色苍白难看,但嘴上又不得说什么,只得是心里头啐骂了方沉碧千遍百遍,连最恶毒的诅咒都用上了。遂步伐越来越快,好似身后有鬼再问她讨魂一般。
“夫人”丫头眼瞧着都跟不上她的脚步,又见她只顾着闷头往前走,已然早走错了地方,便轻声唤道。
柳荷闻言定住脚,胸口还此起彼伏的不接顺气儿,才突然发现自己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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