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一个多月后,蜃王号顺利抵达第一个目的地,鲁曼王国,他们将在这里逗留两天,既交易货物,又补充淡水和新鲜食物。
孟颛在通番的帮助下,找到一个当地向导,采购了大批伙食用品,便呆在船上。他的任务就是把蜃王号的后勤负责好,其他的贸易事项是仲甫的职责,孟颛不想过多干预。对于这个弟弟,他既熟悉,有时又觉得很陌生,尤其是到了海上。在航行中,仲甫就像换了个人,平时沉默寡言的他,指挥起来颇有大将风度,船上的老水手也都对他极为信服。孟颛告诉自己,这是在仲甫的王国,并非他这个管家的领地。
仲甫带着瑞德上岸了。他相信瑞德的能力,即使不懂当地的语言,他也能给自己传达正确的信息。
果然在瑞德的自言自语中,仲甫对那些想要交换物品的当地人的意图了如指掌。那些人以为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便毫无防备地交谈,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而瑞德不知怎么就懂得了他们的意思。在第一天的交易中,仲甫便收获良多。
第二天的任务轻松了许多,仲甫只花半天就收齐了当地所有贵重的货物,而他们随船带来的商品也出货三成有余。
南洋多产上等滋补品,比如让青龙城富豪人家垂涎的燕窝,便从此地而来。还有这里出产的锡杯锡壶,则是居家必备之物。而芳香沁人的豆蔻香油,更是小姐太太们青睐的极品香料。这些,都是仲甫首选的交易物品。
这一次登陆可谓大获丰收,尤其是孟颛,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异域珍品一箱一箱运上船来,觉得眼花缭乱,直呼过瘾。稍事准备,大家怀着喜悦的心情继续远航。
在青龙城,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往年可能已飘起了雪花,但蜃王号一路南行,却越走越温暖,好像到了晚春入夏的季节。
这一路上,除了偶尔刮几阵大风,下了几场暴雨,天公真是作美,旅途一直很顺利。又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蜃王号来到第二站,格兰城。
格兰城比鲁曼王国大得多,也繁华得多,这里人烟稠密,物产丰富,蜃王号自带的商品大部分要在此地完成交易。在通番与瑞德的帮忙下,仲甫跟当地人的交易进行得相当顺利,同样是在第二天上午便完成了任务。
这天下午,仲甫决定给水手们放半天假。
一路行来,帆船除了偶尔上岸补充淡水和蔬菜,基本上在大海中度过,那些老水手对陆地的渴望已经非常强烈,需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呆在岸上,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
水手们纷纷上岸去,老水手带着新水手,东游游西逛逛,那些新人们大开眼界,非常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青龙城之外的另一个国度,放眼所见全都是新鲜事物,对什么都感觉兴趣盎然。
一直到天黑,还有一些水手对格兰城恋恋不舍,如果不是船规严格,好多人都想呆在岸上。到了申时,掌舵点起名来,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买办大人仲甫还没上船!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但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认为船规不过是用来约束水手的,从未想过蜃王号的实际领袖买办大人也需要遵守。
这天夜里,孟颛坐在舱中,正担心着仲甫的下落,却见门外一个黑影闪过,随即一件物事飞了进来。孟颛拿起来放在灯下仔细一看,竟是仲甫一年四季不离身的皮马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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