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便叹气,“说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到底能不能好?”
秦镇随口道:“三年不好就养五年,五年不好就七年,这也不是什么疑难绝症,费上工夫总能好。”
老夫人就急了,“五年、七年,我那重孙子怎么办?宋三娘就是好了也不一定再能怀上,到时候你就三十好几了。依我说,还是趁早那个好生养的妾,生个儿子出来……”
“我有芙儿挺知足,儿子不儿子不重要,”秦镇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祖母且歇了纳妾的心思吧,当年祖母若不迫着父亲纳陈姨娘,我娘也不会憋屈一辈子。我不是父亲,也不想三娘走我娘的老路。”
说罢就走,只远远地听到祖母的痛骂声,“就个丫头片子,知足个屁?!”
于是,秦镇格外多发出去二十几张请柬,又将席面的规格提了一等,除了海参鲍鱼,还有燕窝鱼翅,还特意请向福楼的大厨专门来做熊掌。
向福楼做野味最拿手,大厨只在向福楼做,不从外借。这次秦镇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他只做扒熊掌一道菜。
五十两银子,就是富贵人家也足够摆一桌丰盛的席面了。
秦镇不怕花银子,别说现在有钱,就是没钱,他借债也得让大家看看他对秦芙的重视。
老夫人被秦镇抢白一通后,犟脾气上来,不想给这个重孙女做面子,便不打算出席。
魏妈妈的说法很婉转,老夫人身体微恙,怕过了病气给孩子。
宋青葙本来就对老夫人不抱什希望,反正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
秦镇也是同样的态度,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再无别话。
倒是清平侯听说此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百日礼那天,钟琳跟大表嫂早早就来了,跟宋青葙说了会话就自发自动地到前院的花厅帮着宋青葙待客。
许是最近大家过得都挺压抑,好容易有件喜庆事,不约而同地来的挺早也挺齐全。
宋青葙在屋里听外面钟琳谈笑风生地说着吉祥话,不由莞尔。
等钟琳的开场白说完,宋青葙抱着孩子慢慢走出去,钟琳顺手接了过来。
秦芙刚睡醒吃饱,精神正好着,瞪着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许是见到钟琳腮边垂着的红宝石耳坠,也或是没有理由地开心,不由自主地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钟琳喜不自胜,“我的小祖宗,笑起来真疼人,给我做个干闺女吧?”钟琳的孩子一岁多了,正是调皮的时候,钟琳整天累得不行,就想要个安静点的女儿。
宋青葙跟钟琳关系亲厚,原本也说过干娘干闺女的话,而且经过这些时间,宋青葙也有心给秦芙找个命好气旺的干娘,遂笑道:“求之不得。”
钟琳当即拔下头上金光灿灿的嵌红宝石簪子,在秦芙面前晃了晃,“这是干娘给的见面礼,其他洗三礼跟满月另外还有,不相干。”
说的一应宾客都笑起来,连声道:“杨二奶奶的帐算得可清楚,一码归一码,半点不糊涂。”
正笑闹时,宋青葙见清平侯身边伺候的丫鬟在外面探头探脑,便给新月使了个眼色。
新月走出去,没多大会,带了个尺许长的匣子进来,“侯爷说是给姑娘的百日礼。”
钟琳一听,扬声道:“来,先看看祖父跟祖母给我干闺女送的什么,要是少了可不依。”
宋青葙也很好奇,因为百日礼基本都是女客,清平侯不像是会掺合这事的人。不过,能当着众人的面送礼过来,起码表明清平侯的态度,他很重视这个嫡长孙女。
新月小心地打开匣子,里面竟然是一柄短剑。
剑鞘是金质的,上面缀着五色宝石,甚是华丽。
钟琳凑近瞧了眼,惊叫出声,“是明宗皇帝赏赐的。”
宋青葙愕然,明宗皇帝所赐,算起来应该是上上任清平侯的东西,算是传家宝也不为过。
这种东西按理要传给秦镇才是,没想到清平侯竟然越过秦镇传给了孙女秦芙。
宋青葙一是感动,清平侯这么给秦芙面子,二来也颇有点无奈,给女孩子送剑,有点太特别了吧?
新月双手托起短剑,展示给宾客看。
宾客多是富贵人家的闺女媳妇,其中不乏见识广的,见到剑鞘上华丽的雕饰纹路,赞叹不已。
有那心眼亮堂的,脑子立刻掂量出这个瘦小的女婴在清平侯府的分量,打算待会送礼时,再加样东西。
新月收好短剑。
宾客逐一上前围着秦芙夸赞,又呈上自己准备的礼。
宋青葙站久了,便觉得腰酸背痛,正想借机进屋躺一下,只听外面脚步纷杂,远山“咚咚”地跑进来,也顾不得礼仪,对宋青葙喊道:“夫人,宫里来人了,请您跟姑娘到前头接旨。”
竟然让秦芙也去接旨?
宋青葙仿佛被雷击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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