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杨靖益就与五爷交好,很多人都知道,这次为妻子的娘家说项也在情理之中。
宋青葙想了想,问起乔静的亲事,“还是定在六月?什么时候发嫁妆?”
钟琳脸上便带了促狭的笑容,“改成十一月了,李家不是出了个皇后吗,最近正忙乎这事,总得等闺女进了宫才能全力操办娶媳妇的事,所以就说延几个月。乔大太太倒是通情达理,也不怕别人说乔静十八岁才出阁了。不过聘礼又多要了一成,说京都最近粮米贵人工贵,请人打家具格外花了不少银子。”
宋青葙愕然,乔大太太算计得真是精。
可问题是,去年就说定的亲事,难道乔家现在才打家具?
这么变着法儿的搜刮李家,真不怕李家把账算到乔静头上?
钟琳叹息道:“以往没接触过乔大太太,只知道她很有手腕,把乔大爷还有家里的小妾们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才知道,她这人太过精明,精明得有点傻了。”
宋青葙便笑,人精明过了头,岂不就是傻?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薄暮时分,钟琳才告辞回府。
有钟琳开解着,宋青葙心里舒畅了许多,夜里睡得也格外香甜了几分。
而瑞萱堂的老夫人,却是极为郁闷。
昨天,她装病不参加百日礼,就是不想给宋青葙做面子,可没想到清平侯竟然背着自己把短剑给了秦芙。
短剑名塑玉,锋利无比,据说能用来雕刻玉石。
短剑本就名贵,又是明宗皇帝赏赐之物,历来被当做传家宝的。
老夫人记得清楚,老侯爷传给清平侯时是在病榻上,老侯爷郑重嘱托,让他慎重保管,好好地传下去,清平侯答应得很痛快。
老夫人万万想不到,清平侯会越过秦镇,在百日礼的时候当着一众宾客的面传给秦芙。
老夫人还想不到的是,皇上竟然下旨意封秦芙为郡主。
圣旨降临,按理全家都应该当场跪接。
可根本没人去瑞萱堂知会她。
就好像家里没这个人一样。
老夫人气愤不已,又将清平侯叫来理论。
清平侯说,秦芙是嫡长孙女,交给她有什么不对?皇上御赐之物能驱邪镇魔,秦芙身子弱,正好用得上,这不是相得益彰的美事?
又说,太监宣旨时,清平侯提到过老夫人生病卧床不便起身。太监说那就算了,世子夫人跟小郡主在场就行。
言外之意,老夫人还不如个小丫头片子重要。
老夫人气了个绝倒,假生病变成了真生病。
老夫人脑子不太好使,可身体绝对是好。这几十年来基本没生过大病,连头疼脑热的也极少有。
这场病,却有点来势汹汹。
只是白香不在,没有人侍疾。
宋青葙要奶孩子,怕过了病气,每天只站在门口问个安,更不可能近前去伺候。
至于陈姨娘,她是清平侯的小妾,若是白香病了,她自然得巴巴地站在病床前伺候,如今是老夫人生病,跟儿子的小妾没什么关系。
更加上,陈姨娘从不到瑞萱堂溜达,这次也犯不上去表忠心。
所以,侍疾的活儿便落在清平侯头上。
老夫人看着四十好几的儿子,朝政不管,只在跟前晃悠,心里极不是滋味。
一来是觉得委屈儿子,儿子怎么也是侯爷,身高七尺的大汉子,哪能干这种端屎端尿的活儿。
二来是觉得自己委屈,成年累月不生病,好不容易生次病,身边连个伺候问安的人都没有。
自己这几十年岂不白活了?
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魏妈妈则趁势把她以前做过的事,一件件地理给她听……
而此时的宋青葙,正靠在弹墨靠枕上跟大舅母说话。
大舅母才自济南府赶来,本想参加百日礼,不成想天公不作美,刚出山东境内就遇到阴雨天。
连着下了三天大雨,大舅母就在客栈等了三天。
好容易天放晴了,路上又泥泞难行,原本五六天的路,硬是走了八天才到京都。
宋青葙感动不已,对大舅母道:“我挺好的,孩子也挺好,大热的天赶路,多受罪。”
大舅母沉声问道:“听说你是因为宋青艾才早产的?”
宋青葙点点头。
大舅母又问:“宋青艾眼下在妓院?听说还是个挺有名的妓院?”
这才几个月,竟然传到济南府,连大舅母都听说了。
大舅母一向待人宽厚,宋青葙吃不准她会是什么态度,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只听大舅母又道:“青楼妓院好吃好喝的,当初就应该把她弄到私娼寮子里,省得别人乱嚼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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