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快跑,阿七,快跑……”夜漆黑如墨,挣扎的嘶吼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哒哒哒……”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浓重的呼吸声在夜幕中响起让人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聂曦珍面色惨白,神情慌乱的向前奔跑,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可那种令她恐惧又危险的气息一直缠绕在她的身旁,扰乱着她的心神。
“咻,咻,咻……”三道带着杀戮鸣笛的白羽箭向她急射而出,如鬼魅般追逐着她的身影,箭尾还悬挂着一个铜铃,在飞驰中还发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铜铃声。
一道……
两道……
三道……
箭影擦着她的脸颊掠过,突然传来一股刺痛,恍然间,她脚下踉跄一绊,整个人向前摔去……
霎时间,她面前突然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痛苦呢喃声,聂曦珍的心脏猛然紧缩,手指下意识的摸去,粘稠的液体,熟悉的触感,她遏制着自己惊恐想要尖叫的冲动,瞪大眼睛看着在黑暗中匍匐在自己身前的人,“谷钰?你怎么了?怎么会是你?”
当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聂曦珍本能的叫了起来,谷钰脸颊满是鲜血,手指颤抖的向她伸来,凝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又怜惜,“阿七……”
聂曦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目光顺着他的脸颊向下看去,他的胸口插着一根锐利闪耀着银芒的长枪,那锋芒枪头直接刺入他的胸口,腥红色的液体不断暴涌而出,可他却依旧望着她,目光中没有临死的恐惧,没有不甘的愤怒,淡漠的冷清,孤傲……
“是谁,告诉我是谁要杀你,告诉我,是谁干的……”聂曦珍声音凄厉的夜幕中回荡。
“阿七,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去享受属于你的人生……”鲜血不停的从谷钰的口中涌出,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聂曦珍可以感觉到他身体在抽搐,体温在下降,她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他,“不要,不要……”
“阿七,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这一世好好的活着,我不想,不想再看见你第二次死在我的面前……”
“越梵……”紧握的手指不甘的松开,聂曦珍眼眸再次陷入一片阴暗,仿佛那夜幕唯一的光消失了,而这时她的耳边却传来清冷的脚步声,“他已经死了。”
聂曦珍猛然抬头看去,那人的脸颊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冷冽的眼神,狰狞的神情,腥红的嘴唇,惨白的脸颊……
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轮到你了……”银芒划过眼瞳,鲜血飞溅而出……
“啊……”黑暗中撕裂般的尖叫声突然响起,下一刻门砰的被撞开,一缕微光照射进来……
“曦珍,你怎么了?曦珍,爸爸在这里,在这里……”聂曦珍双眼模糊的看着面前晃动的身影,直到看清楚聂东风那担忧的眼神,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还没回卧室就听见你的叫声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聂东风的身上还泛着晨曦的寒露,大雪过后的天气有着一股阴寒,聂曦珍原本就吓的一身冷汗,再被这身寒气一撞,不由的打了几个哆嗦。
“大哥,你才回来,身上的寒气重,还是我来吧。”李馨赶紧从聂东风的身后走上来,一把抱住聂曦珍的身体,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李馨眉头微微一挑。
“爸,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有二婶照顾我就好,你还是去休息吧。”快到元旦了,聂家的人最近都很忙,常常都是早晨回来没看到人影就又走了。
聂曦珍老妈的文工团忙着演出,聂东风他们四兄弟忙着整顿一年的军务和总结,而她三婶刚刚转为政工,年底的文件向雪片一样在飞,不得不和她老婶一样,在文件归总中挣扎,加班。聂曦珍在家里看见最多的人也就是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她这位军医二婶。
“大哥,听西风说你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曦珍交给我,我保证,绝对没事……”虽然聂东风还是不放心,可是见聂曦珍也坚持,最后只能点头离开。
“丫头,怎么回事?说说吧?是不是病又犯了?”李馨一摸她额头上的汗珠,眉头蹙的更深了。
“没有,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聂曦珍随手用睡衣袖口擦了擦额头,干裂的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只是噩梦?这种话还是骗你老爸有用,对我就别藏着掖着了,噩梦做到你这种程度就会转变成梦魇,不时常发作还好,如果频率增加,可是会短命的。”李馨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的时候还不忘威胁她一下。
“我不是很久都没有做噩梦了吗?大概有四年了吧?这次只是巧合。”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聂曦珍的心慢慢镇定下来。
“心理疾病没有真正的安全期,在我的眼里从来没有巧合,明天我还是给你开点药吧,以防万一,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看心理医生。”
聂曦珍摇了摇头,“二婶,不用这么认真吧?”
“之前你就没看过,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
聂曦珍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怕您唠叨……”
“你啊,就跟我耍嘴皮子吧,不听我的话,以后吃亏的只是你自己。”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的树枝上挂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聂曦珍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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