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突然听闻脚步声响,知有人前来,睁开二目,但头并未出水。来人行至缸前,低头俯看。韩夏亦隔水而观,方见来人乃是梁兴。
梁兴依然白白胖胖,只是眼角眉梢出现几道细微的皱纹,颌下蓄起一小缕胡须,说道:“师弟是否洗完?师父唤你我二人前去书房。”
韩夏如蛙一般,毫无声息地拨开水面,从水缸中浮出,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知…知道了。师兄先行!小弟随后便至。”
梁兴见韩夏如此模样,忖道:“这小子搞什么名堂?”遂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韩夏渐渐恢复平常,笑道:“没事!小弟仅想试试在水中能待多久。”
梁兴笑道:“既是如此,愚兄先行一步!”
韩夏跳出水缸,擦拭干净,穿好黑色中衣、中裤及长裤,又穿好交领右衽开胯黑袍,扎好黑色革带,而后套上白色布袜,整理好裤腿,登上一双乌黑长靴,将长发盘成道髻,并用黑色逍遥巾系好。此时,韩夏身长已达六尺挂零,但面容比起十五六岁之时并无多大变化,仅是眉宇之间青涩渐褪,略带有一丝成熟之气。
韩夏收拾稳妥,快步来至书房之中,拜见古道风。再看古道风,依旧是原来模样,丝毫没有变化。
古道风手捻须髯,微笑说道:“为师叫你二人前来,有一件事情交待。过两日,为师想去拜访一位老友。夏儿略作准备,陪为师前去。兴儿留守观中。”
梁兴问道:“师父要去哪里?”
古道风说道:“此位好友与为师多年不曾往来,尚未知其此时身处何地?此次下山只能慢慢打听,慢慢找寻,至于能否寻到,只能看运气了。”
梁兴说道:“弟子需要为师父准备哪些东西?”
古道风一摆手,说道:“无需任何准备。兴儿仅需好生看管道观,便是头功一件。”
韩夏问道:“弟子作何准备?”
古道风说道:“夏儿同样不需要特殊准备,除平时所用之物外,另带上两套换洗衣物即可。”
两日之后,古道风与韩夏离开三仙观。
古道风背背长剑,腰悬刀囊,斜挎白色百宝囊。韩夏与之相同,仅多出一黑色包袱,内装他与古道风的换洗衣物。二人先行至距岳微山十几里的小镇子,购得一辆带篷的马车。古道风坐于车篷之中,而韩夏则赶着马车,一路向北而行。
韩夏问道:“师父,此行去往何地?”
古道风说道:“一直向北!莫要多问!”
二人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这一日行至东州北部一座大山。
刚至山麓,韩夏便见迎面走来两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二人均是一袭白色长袍,外罩白色褙子,斜挎百宝囊,背背单刀。二人之身高均在五尺九寸左右,脸面十分白净,其中一人细长眉毛,大眼睛,尖下颌,一笑两个酒窝,甚是漂亮,另一人粗眉毛,细长眼睛,弓形嘴。二人手中抬着一个六尺多长的白布口袋,袋口紧紧地系着,无法看出其中装有何物。二人甚是轻松愉快,边行边谈笑。
古道风并未掀开车帘,说道:“夏儿前去问路,此处是何地?附近可有村镇?我们需找一个落脚之地。”
韩夏说道:“二人还抬着一个白布口袋。”
古道风说道:“待为师观看。”
古道风挑起车帘看去,冷哼说道:“二人绝非善类。夏儿问路之时,如若他们言语有所不敬,便可动手杀了他们。”
韩夏疑惑地说道:“师父。无缘无故地杀人?这……这……”
古道风微笑说道:“夏儿,照为师之话去做。时至自明。”
韩夏暗忖:“第一次下山,师父便让我杀人。是何道理?”但又不敢多问,只得答道:“弟子遵命!”
此时,二人已快行至车前。
韩夏勒住马匹,跳下车,行至二人近前,抱拳施礼,问道:“叨扰二位兄台。请问前方是何去处?可有村镇?”
二人见韩夏拦住去路,笑容立刻消失,并现出些许怒容,均想:“哪来的黑小子?难道想管闲事不成?”
细眉毛见韩夏彬彬有礼,暗忖:“此人仅是问路而已,应付过去便是!”遂停下脚步,方欲答其所问。
粗眉毛不耐烦地抢先说道:“走!走!走!小子去问别人!我们有急事!没空搭理你!”
细眉毛双眉一皱,暗骂:“混账!真不会说话!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难道没看见黑小子背有长剑?可见定非平常之人!”喝斥道:“师弟!不可多言!”而后又对韩夏说道:“小兄弟,真是抱歉。我们真不知前方是什么地方,也不知是否有村镇。您去问问别人。”
粗眉毛并不作声,心中骂道:“就你能充好人!”
韩夏见细眉毛说话如此客气,暗忖:“细眉之人说话挺客气。”遂抱拳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多谢!”
韩夏言罢,便转回马车,欲向古道风回禀。
古道风突然喝到:“二位想走可以,留下手中之物再走不迟!”
二人闻言,身躯均一颤抖,不禁同时看向韩夏。
粗眉毛暗怒:“小子找死!”
粗眉毛轻放白布口袋,同时拔刀在手,垫步前冲,砍向韩夏,欲一刀结果其性命。
韩夏未行几步,闻听古道风之喝声,便是一愣,忖道:“师父如何认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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