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义尚未言语。钱跃鹏抢先说道:“不知大人能否先听听属下的意见?”
韩悦峰将卸下的脚镣扔在地上,说道:“你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
钱跃鹏说道:“属下认为,大人还需赶往流放之地。”
韩悦峰脸一沉,说道:“这是何意?”
钱跃鹏解释道:“大人先别急,听属下说完。请想,我们杀了如此多衙役,迟早必被发现,那时朝廷一定会下发海捕文书,通缉大人。如果真是这样,无论大人身在何方,抑或住在何处,都不会安稳。相反,大人若赶往流放之地,属下回到州府便可禀报说,在押解您的途中遭遇贼寇,衙役都被贼寇杀害,只剩我一人。大人不但将众贼寇打退,救得属下,而且又自愿前往流放之地。若有属下的这番证词,想必不会引起李奉春这个狗官的察觉。大人在流放之地忍过几年,释放之后便可重回剑南,以图东山再起,再谋复仇之策。大人意下如何?”
韩悦峰听罢,沉着脸并未言语,倒是韩春义边听边点头,附和说道:“少爷。老朽觉得钱大人所言不错,不如就按钱大人所说的做,如何?”
韩悦峰点头,说道:“既然义叔同意钱跃鹏之言,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韩春义接着说道:“我们先将这些尸体掩埋,再吃些东西,略作休息。”
韩悦峰四下看看,问道:“义叔,不知道将尸体埋在何处比较稳妥?”
韩春义在大殿前后走了走,笑道:“老朽发现大殿之后有一座倒塌的佛塔,不如就将尸体埋在塔前,让佛塔镇压他们的恶魂,防止他们转世投胎,再为害别人。”
韩悦峰大笑说道:“义叔真会说笑,人死如灯灭,何来转世投胎?不过,既然义叔如此说,那就这么办。”
韩悦峰与钱跃鹏合力在佛塔前挖出一个深坑,又将众衙役的尸体扔入坑中。
方欲扔孙班头尸体之时,钱跃鹏似乎想到什么,赶忙说道:“大人!且慢!”
韩悦峰略微一愣,问道:“何事?”
钱跃鹏说道:“判决文书还在狗班头身上。不然,即使大人到达流放之地,也必定会引起当地官员的怀疑而拒绝接收。”
韩悦峰说道:“那你搜搜看!”
二人放下尸体后,钱跃鹏在尸体上摸索片刻,搜出判决文书,递给韩悦峰,说道:“大人!请看!”
韩悦峰看了看,又递给钱跃鹏,说道:“还是由你保管较为妥当。”
钱跃鹏点点头,便收入怀中。
二人最后到大殿中抬车夫的尸体,结果发现车夫并未断气,甚至未曾受伤,只是由于惊吓过度而晕厥。二人将其唤醒,并叮嘱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此间发生之事,不然便取其性命。车夫自然是满口应承。
钱跃鹏取出干粮和水,与几人充饥,而后韩春义用水和了一些糊糊状的干粮喂给婴儿。不知道是何原因,刚才打斗之时,此子竟然没有哭闹,也未沉睡,反而一直咯咯大笑,笑得让人有一些不自在,但那时的韩春义根本无暇顾及。
韩春义喂完婴儿,说道:“小少爷出生至今尚未取名,不如少爷取个名字吧!”
韩悦峰接过婴儿,右手抱住,左手轻抚婴儿额头,眼神之中充满怜爱,说道:“好!此时正值夏季,我看就以夏为名,不如就叫韩夏!”
婴儿瞪着大眼睛,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韩悦峰,咧开嘴又咯咯笑起来,倒像是对此名很满意一般。韩春义看着父子俩,手捋胡须,眯起眼睛也笑了起来。
韩悦峰笑道:“此子倒是不认生,头一次见我,就笑个不停。”
韩春义微笑说道:“此子好像不会哭。听家中女仆说,出生之时,他也没有像其他婴儿一样大哭,是个闷生子。”
韩悦峰略有惊讶,笑道:“不错!不错!”
钱跃鹏奉承地说道:“看来小少爷必非常人!”
休息半个时辰后,韩悦峰重换一身衣物,又梳洗一番,说道:“既然决定赶往流放之地,不如尽早起程!”
三天之后,一行人方来至眼前这座无名小山。
几人刚行至半山腰,突然听到尖锐嘹亮的口哨声,便勒住马匹,接着看到从道路两旁茂密树林之中冲出二十余人。这些人身穿各色衣服,手持各式兵器,并且皆骑着高头大马,马颈上都挂着铃铛,叫嚷着拦住他们的去路。这时,又有两名二十作岁的大汉骑着黑色骏马走了出来,来至这群人的前面。
两名大汉的身长与韩悦峰不相上下,体魄看起来甚至比其入狱之前还要强壮。其中一大汉身穿一件开胯黑袍,四方大脸,满脸横肉,但还算白净。络腮胡须,整整齐齐,显然是经过精心修剪。右手倒提一条浑铁雕花棍,左手松开缰绳,并从腰间扯下一个大酒葫芦,用拇指弹开酒葫芦的木塞,往嘴里倒了一些酒水,咕咚一声咽下肚,还有些许酒顺着嘴角流到胸前的衣衫之上。另一大汉身穿一个豹皮坎肩,四方大脸,脸似蟹盖青,两只眼睛向外鼓起,狮子鼻,鲶鱼嘴,敞胸露怀,胸口长有一片黑乎乎的胸毛,左手扯住缰绳,右手倒提着一条方天画戟,紧绷着脸,嘴撇得似瓢儿一般。二大汉乍见韩悦峰几人,先是一愣,后极为轻蔑地打量韩悦峰等人。
韩悦峰看看韩春义与钱跃鹏,而后双脚一磕马镫,策马来至距离喝酒大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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