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愕然回头,一把推开热情过剩的方恒,警惕道:“你是谁啊,你想干嘛?”
“是我呀,你不记得了。”方恒摘下帽子,捋了捋额前的刘海。
那人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来棋牌室的那个小骗子嘛。”
方恒一脸黑线,道:“我不是什么骗子,我是律师,我正在给王宏他老婆起诉离婚。”
那人有些惊讶:“你真是律师啊?”
方恒道:“是的,我这次想找你了解一下关于王宏的事情。”
那人倒也爽快,掏出一根烟递给方恒,道:“行啊,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绝对不瞒你。但是你得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有法律问题,你也得帮我,怎么样?”
方恒也不介意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大方地接过香烟,道:“成。”
那人大笑:“好,爽快。这年头就得认识几个靠谱的医生和律师,迟早用得上。行吧,你问吧。”
方恒问道:“你3月2日有没有见过王宏。”
“3月2日。”那人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方恒又提醒了一句:“那天他被人打了,有棍伤。”
“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事,具体日前我想不起来了,反正肯定在3月2号左右。那时候他不是欠了棋牌室5000多块么,然后说是要回家拿,结果没拿来,就被棋牌室的人弄走了,好像打的挺厉害的,据说还进了医院,后来好长时间都没再来了。”
“果然如此。”方恒看着那人:“当天的场景你看到了吗?不论是被打时候的样子,还是他刚来棋牌室的样子。”
那人摇头:“没有,那天我没来,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再说棋牌室那帮家伙动手都是躲着人的,在一个废弃工地解决的,没人看到的,除了他们自己。”
听到这话,方恒也皱起了眉,问道:“哪个废弃工地?”
那人答道:“就是文达路那个,那里还有几栋烂尾楼,不知道为什么不盖了就废弃了,平时没有人去的。”
方恒点头表示了解,道:“谢谢你,留个联系方式吧。”王宏这个案子,说不得以后可能还要用到这个人,有联系方式也方便点。
“好啊。”那人也乐呵呵掏出手机。
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方恒才知道他的名字,钱九生。
已经夜了,方恒没有趁夜再去废弃工地,而是直接在路边的一家小摊子上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苗条,多醋多辣,多葱多香菜。路边摊就很少有好吃的,这个也是,只是混的肚饱罢了。
喂饱肚子,方恒踱步回去,路上消消食,另外也可以好好捋捋这些复杂的案情关系,他特别喜欢在晚风阴暗中潜行,清冷的晚风总是能让他那高速负荷的脑袋冷静下来,好让他在黑暗中寂静地观察那些处在光明中的人……
文达路边的废弃工地,是早年造的一个烂尾楼,一个酒桶型的楼房,外墙开了一个个方形小窗,就跟酒桶长了蛀虫似得。房子刮上了粗水泥,还不均匀,东一块,西一角的,反正难看的要命。
方恒四周观察了一下,边迈步从水泥门里面走进去,落脚都是尘土,水泥块,很脏,都没有收拾。
一楼没有什么状况,四周都是厚厚的尘土,明显很久没有人动过了,楼梯的尘土还有一些脚印,显然动手的地方在楼上。
方恒不慌不忙拾级而上,一层层仔细找去,终于在第三层的一个房间,也只有这个房间有凌乱的脚步,还有一些发黑的血迹。
“是这里无疑了。”方恒并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王宏身上那些拳脚伤是没办法了,但是棍伤却还是有些搞头,从照片上看那道棍伤挺严重的,伤口青紫,还有几处破了口子。所以只要找到那根凶器,说不定能在上面发现一些东西。
“在这。”方恒眼前一亮,在房间东南角躺着一根方形铁棍,上面还有些早已发黑的血迹,就是这个了,王宏那道棍伤就是被长方形钝器击伤的。
方恒带上胶皮手套,小心捡起铁棍放进准备好的塑料证物袋,看着这根打伤无数人的凶器,方恒露出笑意:“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第二次庭审很快到来。
方恒带着心事重重的赵姐去法院,郑欣陪在一旁。一路上赵姐都很沉默,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赵姐突然抬头说:“小方,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钱都给他,他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把小宝留给我就好,我只要孩子。”
方恒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是重重点头。
“唉。”郑欣微微叹了一口气,抓紧了赵姐的手。
对面被告席上也是一片怪异,王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翘个二郎腿,嘲讽地看着方恒一群人,胡芳律师则是满脸寒霜,一句话都不跟王宏讲。
审判长入庭,坐好,问:“今天是我们第二次开庭了,依据相关法律,离婚案是要庭前调解的,你们原被告双方是否同意法院调解,原告?”
方恒看看赵姐,皱皱眉道:“原告同意。”
看到方恒这怂样,王宏差点没笑出声来。
审判长回头看胡芳:“被告,你们是否同意调解。”
“不同意,我们绝对不同意。”王宏又开始嚷嚷上了,胡芳脸上寒霜更甚。
审判长道:“庭前调解失败,现在开庭。”
方恒拿出了今天开庭要用的材料,赵姐在一旁垂泪,她并不看好自己能胜出。
审判长道:“原告,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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