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那个县长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问:你是那个谁?我心说:我是哪个谁?我他妈谁都不是。一无钱,二无势,无依无靠,无奈才出此下策,来捧您老人家的粗腿。不过话说回来,那年月的领导,心还没有现在当官的这么黑。
小吴,我的意思是人生来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我们这些没有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我们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小吴,你身上有股子韧劲,这是一种素质。你要不是个女孩子,我还真想考虑提拔提拔你。
王总。
嗯,我是喝高了点。不过这就是我生活的常态。
王总,我到了。您回去自己小心。
哦,好吧,回去休息,别忘了明天下午把合约定下来,最近两天再联络朱编辑一次,争取这个星期内,最多下个星期把节目做了,因为公司的新产品马上上市,要赶在新产品上市以前把宣传做到位。一谈到工作,王总刚才残存的一点醉意却又似乎荡然无存。让人摸不清,那些醉话到底是真是假。
吴芮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今晚发生的一切象电影胶片一样一幕幕的闪回。关于朱天的一切却好像都被从这些胶片中剪辑掉了,剩下的全是王总,王总。他的威严,他的潇洒,他的隐忍,他的委曲求全,他的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有,他的佯醉,和酒后的所谓真言。
吴芮虽然有些意识到,他其实是在笼络自己,让自己死心塌地给他的公司卖命。明是明了。可此刻,吴芮心甘情愿。以飞蛾的姿态,朝火焰的深处扑去。
虽然昨天折腾到深夜,第二天早上吴芮也不敢睡懒觉,比平时还来的早,以至于都没有碰到早上经常碰到的公司司机。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吴芮拟就了与电视台的合约。按照王总的意思,公司作为甲方,资助电视台赞助费万,数字的地方吴芮空着,这是需要王总来定夺的,合同上注明赞助费分两次到帐,一次是开机前,一次是节目播出以后。电视台则是乙方,负责为甲方量身定做一期节目,旨在对公司及产品的宣传。
下午两点,吴芮准时到王总的办公室,请他过目这个合约。王总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在数字的空白处填了100万,然后又将数字删去。吴芮心领神会,这是王总表明的底线。吴芮重新打印一份正式稿,将数字的地方依旧留着空,王总签字盖章。
吴芮回到办公室,接着和朱天联系。朱天一听是吴芮,就本能地想推诿,哦,是小吴啊?我正要出门,什么?出外景呀。这个节目明天的直播,耽误不起的。吴芮见他推三阻四的,就为昨天王总花的那些钱心疼,想了一下,她委婉而不失礼貌地说,朱主任您工作的热情可真高呀,昨天在ktv醒酒休息好了吗,这么辛苦今天又要出外景呀?
朱天当然不傻,听得出吴芮话里有话,只是有点没有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会这样来要挟自己,不过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自己毕竟也是有短处被捏住了,再说了一个大男人和个年轻女孩子绕弯子也有点跌份。朱天摆弄了几下电话,口气就有点松了,咳,小吴。你可千万别往不好的地方想,我说起来是个节目编辑,还不就是个跑腿兼打杂。
其实做节目,是互利互惠的。电视台赞助不少拿,拉赞助的人有提成,公司需要电视这个平台来宣传他们的产品和理念。拉虎皮扯大旗,各取所需。朱编辑的推三阻四,无非是觉得自己油水不多,一个节目接下来,他们要跑外景,出内景,又是核对台词,又是彩排,来来回回捣持个几遍。到时候,主持人出头露脸,制片人吃回扣拿大头,苦的就是他们这帮编辑,出力出脑,好处最少。
吴芮本着为王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精神,又连着电话骚扰了朱编辑两回,朱编辑才答应和制片人商量了王总公司做节目的事情。制片人听说对方愿意付赞助,立刻就表现出对这档节目的期待之情,立马就约了吴芮和王总过来见面。
等见了面,各自一番客套和互相恭维,矢口不提这之前的周折,交流完节目的大致走向以后,制片人比较在意的就是赞助费的问题。王总用眼神提示了一下吴芮,吴芮心领神会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合约,肖主任,您看看我写的合约,有不合适的地方您指出来,我回去修改。肖主任一目十行的大致看了看,怎么做节目这一块他根本就不是很关心,嗯,这部分等会儿小朱,朱编辑会具体和你们商讨。目光停留在那空下来的数字部分,赞助费?
王总,你知道的,我们电视台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国家不拨款,完全是靠广告和赞助支撑这么多的支出。王总立刻感同身受的样子附和,是啊,是啊,你们做台节目也不容易,前前后后,好多人在忙。唉,现在干哪行都不容易。吴芮抢着接茬,做这么一期节目,辛苦大家了,我们付点劳务费,茶水费那是应该的。对吧?朱编辑。朱编辑这时活跃了,那是,那是,王总财大气粗,又豪爽大方。不等王总接话,吴芮说,五十万,不知道符不符合标准?您瞧,我们公司现在上升阶段,万事都要花钱,我们来贵台作节目,也是希望好钢用在刀刃上。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六十万成交。写进合同里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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