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令人抓狂的电话,是一拿起电话,就听到一个粗鲁的男声:喂,你是真的大学生吗?漂亮吗?嘿嘿,报纸上说你要卖“身”救父,反正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卖给我好了,如果你是chù_nǚ,我会出大价钱的。对着这样恶心的人,吴芮几乎要摔掉自己的手机。
最后医院方面由医务科出面,减免了部分治疗费用。不过话说在前面,药和辅料我们医院也要从外面购进,所以药费和材料费是无法减免的,没有这样的先例,这不是医院的能力范围,希望吴小姐理解。
静也读到了这份报道,根据其中的线索预感到某女大学生是吴芮。静带着她的工资存折过来,留给吴芮的时候,说密码是我女儿的生日,你知道的。吴芮送静去车站的时候,想起这几日的疯狂,终于伏在静的肩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静搂着吴芮,埋怨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困难,怎么样我也该帮你想办法啊。
嗯,只是。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好害怕。
怕什么?
怕一觉醒来,父亲就走了。所以我一定要救他。
吴芮,你明天把欠费交上,还差的话,我再去找我妈想想办法。
不,你千万别和你妈说,应该差不多了,这几天还收到不少捐款呢。护士长给我出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现在社会上善良的人也真不少。
吴芮整理收到的全部捐款,静是最大的一笔,另外也有一些小的数目,虽然不多,但加起来是也够她暂时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了。吴芮补交了医院的欠款,又和医生商量了一次治疗方案。再仔细交代一遍陪护老张一些注意事项。她必须走了,在这里坐吃山空,何况她并没有一座金山银山供她花费。
无比留恋地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她感觉到自己心腔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汩汩地,她在鼓励自己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是关于她自己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决定却又是如此艰难。因为它背弃了吴芮多年以来的信念。游丝一样的思想漫游过病房里或热闹或沉睡的空气,吴芮睁着眼睛,仰望着有些污渍的天花板。明天,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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