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最快速的致富,吴芮想不出还有更加高明的方法。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像她以前耳濡目染过的那样,像她所曾经熟悉却不屑去做的那样,从一些人的口袋里往外掏钱。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吴芮安慰自己。这是劫富济贫。
当然,她到目前为止,尚且怀揣着一个幻想,就是她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她还是可以保住自己不沉下去。
吴芮是相当自信的人。她能够做一个好律师,不信,就做不了一个好歌女。不要说律师和歌女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行当,单是她如何做到常在河边走,还要不湿鞋就是一个十分明显难以完成的任务。但是,不喝几口污水,她又怎么能学会游泳呢?
当管理人员将她带到服务员和普通陪唱的歌女集体租住屋的时候,说实话,她打起了退堂鼓。想不到金碧辉煌的歌厅的阴影里有这样一片阴暗的地方。外墙生着绿霉的苔藓,里面逼仄潮湿。集体宿舍,8个人一间,比起大学的集体宿舍来,既昏暗,又杂乱,还拥挤不堪,象闷得透不过气来的沙丁鱼罐头。
管理员的钥匙将门一打开,吴芮就闻到扑面而来的一股霉味。不禁有些皱眉蹙额的神色,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地道的广东人,宽鼻大眼黑皮肤,吴芮的神情被她尽收眼底。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工作,什么人没有看过呢?
“怎么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吴芮赶紧讪笑着,没有,没什么。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猪笼了,而自己即将成为猪笼中一只无望的无人解救的猪。吴芮有些后悔一时冲动下的决定。
管理员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刚来时都是你这样的,过些日子习惯了就好了。靓女,你要是找到好的东家可别忘了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见好就收,女人的青春,就像应季的花,再水灵,也经不住折腾。找个好老板,就搬出去吧,做二奶做小的,甭管别人说什么,比在这耗着强。
管理员顾自絮絮叨叨着,也不知是不是每一个新来的都要被迫听她这么一番教导,还是今天心血来潮对吴芮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
吴芮走进屋里,只剩下一个靠门的床铺上没有人住的样子,床上堆着一些凌乱的纸箱子,几个背包和一个滑轮已经坏掉的拉杆箱,里面几件衣服皱皱巴巴的从没有拉好的拉链处往外探头探脑。她将床上的这些杂物一并收拾到屋子中央的地上,现在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她的这些室友们应该都正在灯红酒绿中努力工作。
管理员扔进来一套床单和薄被,不无讨好地说,正好还有没用完的。你运气好,要不然你还要出去自己买。吴芮接过来,抖了抖,还好,这被子和床单估计也被晒过一下,没有那么浓的霉味。
这就算安顿下来了。按照常规的想法,今天应该休息休息,明天再去考虑上班的事情了。可是,吴芮不行。她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开工,钱啊钱,你要是能够像天上飞下来的雪片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掉到自己的头上,那将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吴芮离开医院的时候,向主治医生保证了钱的承诺,嘱咐其立刻开始对父亲进行全面的治疗。那个时候,她高昂着头,多么地有气势,仿佛她已经获得了某个神秘人物的巨额遗产,只等她过去签字接收。
哪怕就只是在踏入这家夜总会以前,她也是信心满满的。当年这家歌厅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对人很和气,每天来歌厅上班,自己兼职做经理。雇了很多象吴芮这样的大学生作兼职,按小时付费,每小时10元钱工资,端茶送水扫地做清洁。
吴芮和另外的女生坐在后面的房间吃盒饭的时候,特别是有时歌厅里的生意特别好,小姐又不够用的时候,老板就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怂恿她们,做服务员,赚那几个钱,不如去ktv唱歌吧,客人都喜欢大学生靓女,给小费特别高。还有,你们有文化,有本事哄男人开心,一开心就喝酒,他们喝酒,你们提成,50提成,我做这一行也很多年了,不信,你们去别的地问问,20提成差不多了,他们黑着呢。
良心不安?千万别,等你们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鸟,你们就不会良心不安了。只要你们够聪明,我保证,你们这个兼职比你们毕业后的工资高的多了去了。
不要瞧不起这一行,我跟你们说,我尊重小姐。小姐们劳动致富,靠智慧,靠聪明,靠歌喉,靠天生丽质,不管靠什么,她们靠的是自己。
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曾经畏畏缩缩的想过踩钢丝。也被别的陪酒女诱惑过:“钱才是真的,学生妹!青春不拿来换钱就是一张废纸。”不过当时的吴芮,虽然有一份清贫的生活,但是也有继军的爱情,优异的成绩,和一份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这些一晃而过的念头,比阳光照耀下的乌云还要消失得快。
不管怎样,这一次,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给自己做了一个选择。日后她同样有很多的机会来怀疑自己,否定自己,甚至是鄙视自己,但是,唯一不可改变的是,她毅然决然地漠视自己的信念,背离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心甘情愿地,做起了陪唱,陪酒女郎。人的道德防线其实就是很脆弱的一条线。
吴芮已经不用再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了。既然拍着胸脯进来,当然要达到目的地离开。于是第一天,没有做任何休整,吴芮就上工了。刚开始的几天,还是做以前熟悉的端茶送水。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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