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血越流越多,不远处传来的了人群的欢呼声,他们围着酆都山呼万岁,围着郁律把他举高高,龟裂的大地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光芒太刺眼了,欧阳麦克微微闭上眼,感觉身体在光芒中不断地挥发蒸腾,最后全化成了黑水流进了裂缝里。
“喂。”
“喂!”
耳边一道声音越来越响,直到换成语调节奏音色分外熟悉的四个字:“欧阳麦克!”
欧阳麦克睁开眼睛。
丕婴单手提着一只遍体鳞伤的白毛狐狸,站在刺目的白光中拿脚踢他,灰色的眼瞳里舀着点少女的清亮透彻,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死了没有?没有的话别装死,赶紧爬起来。”
“爬不起来了,”欧阳麦克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死了。”
谁料丕婴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踢他踢得更狠了:“别放屁啦,谁不知道你死了以后马上又能找个倒霉鬼借尸还魂?赶紧的,身体起不来,那就灵魂给我出来!该死的酆都,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居然还敢笑那么欢,要不是看在郁律的份上,我早跟他急了……”
欧阳麦克哪怕临死了,也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可他此刻却是格外敏感,抓住了重点:“你的人?”
丕婴“呿”了一声:“怎么啦,你不是我的人还是谁的人?那个臭东西吗?”
她抬手一指,欧阳麦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道高瘦的身影朝自己走来,白皙的脸庞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一步一步地,沉稳而坚定的走着,看不出有半分犹疑。
欧阳麦克一下就笑了:“老何!”
他瘫在地上,闭上眼睛,龇牙咧嘴地开始耍赖撒娇:“老何,哎哟,疼死我啦,我要死啦,你还不来拉我一把?”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好像是化成灵魂升腾到了空中,又仿佛是落在了何清山的背上。
“活该。”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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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律。”回去的路上,酆都从后面搂着郁律,大庭广众之下贴在他的耳朵柔声道:“还生气呢?”
郁律摇头,使劲攥了下他的手:“我不是生气,我是后怕。”他扳着脸回头,“后怕你懂不懂?”
“你说咱俩,”他眼睛雾蒙蒙的,有点看不清酆都的脸了,“费了多大功夫才在一起啊,要是突然没了一个,另一个可怎么办。”
酆都心道你个失踪了两回的还好意思说,另一边却又心疼都不得了,紧紧箍着他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郁律也使出全力回抱他,四周一道道“你们矜持点不行吗”的视线,他却一点儿也不想松手:“嗯。”
酆都笑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郁律也笑了,佯怒道:“什么意思啊?把我当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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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旦悠闲甜蜜起来,总是过得特别快。
自从回了鬼界,酆都每天都忙着和郁律各种腻歪,两人身上都没受什么伤,却经常因伤告假,一告就是十天半个月,又以身体疲乏需要游山玩水之由,在世界各地潇洒了二十来天。酆都谨记着孟婆那句还是做鬼帝的自己更有魅力的话,为了让自己在郁律眼里一直都那么有魅力,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坚持,他决定继续把这个鬼帝做下去。
十殿阎王爷们集体松了一口气。
郁律也放了心,因为知道酆都一定会回去尽他应尽的责任,酆都说要带他玩,便也就欣然同往,之后忙碌的日子还长着呢,先玩一下也没什么。
婚礼在酆都回归鬼帝的一个月后举行,及时赶回来的小熊和大鱼西装革履地变成了小伴郎,伴娘则是由胖丫和詹妮弗担任,胖丫自从上次丢了郁律,越发察觉到了他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偶尔找梨找得着急了,还会脱口说一声“少爷”,如果恰巧被郁律听见了,准能高兴上一晚上。
也是在婚礼上,郁律第一次见到了酆都的父王,还是个不服老的帅大叔。
帅大叔这把年纪了也没个正经,见到郁律就是一顿乱夸,郁律简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而酆都则从始至终臭着一张脸,懒得看他那过度追求浪漫的父王。
他居然被拿去和这老东西比较?哼!
上皇的回归并没有打破二人生活的宁静,酆都在婚礼后带着郁律去天界度蜜月,做了几天西王母的上宾之客,吃了几天没油没味的水煮饭菜,两人又嫌没有鬼界痛快,亲亲密密地又回到了两人充满回忆的爱巢腻歪了几天。
酆都整日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以为生活就会这么细水长流地一直过下去,谁想他的贤妻,郁律,才过了几周清闲日子就开始蠢蠢欲动,酆都有一天听到了他的嘀咕声,差点气得撅倒。
“上什么破班?”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里还嫌不够,这小子居然暗搓搓地又想回去当他那什么掌事大人,“我又不差你上班赚的那俩钱!”
郁律哼了哼:“不是钱的问题,我整天在这待着没事做,回归一下老本行怎么了?”
酆都还是不松口:“等你恢复记忆了再说。”
郁律大叫:“不是都恢复地差不多了吗,那天我不是还在梅树下念了咱俩当年一块作的那首诗?”
酆都抱住他哼道:“那是你歪打正着。”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拗不过郁律天天不分早晚地耳鬓厮磨,比如说晚上正卖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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