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君卿三人的注视中一点点退去。
如此漫长,却又如此短暂。
天边泛出一抹鱼肚白,封阙立即出去集合队伍,留君卿和白月在院子里。
“我——”白月抓紧君卿的手,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该说哪一句才好。任何的言语,在此时变得苍白无力。
“我懂,你的意思我都懂。”君卿道,“快去收拾一下吧,等封阙回来你们就出发。”
“可是——”白月皱紧了眉头,眸中隐隐有水光闪动。
“没有什么可是。”君卿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回去的路上,你一定要听封阙的话,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这丫头太重感情,甚至愿意陪她一起死,她无法保证她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只能再三叮嘱。
“我知道,我知道。”白月连连点头,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君卿舒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坐下。
为了威胁秦红雪,她一直都保持着即将自爆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她还要保持好几天,直到白月和封阙平安到达明邪宫。
想一想就觉得艰难无比,若不是她的体质和精神力皆异于常人,恐怕这会不死也重伤了。别看她现在神色坦然,毫无异状,其实,为了忍受浑身上下那种细密的如同钝刀磨割的痛,她早已费尽了气力。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封阙回来了,随行的还有朱雀护法。
封阙突然提出要离开,朱雀护法虽然大惊,但还是同意了。毕竟这次切磋,暗沧宫丢尽了脸面,他也不想再见到他们这些“罪魁祸首”的脸。
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明邪宫一行人便出发了。没有人发现,封阙身边那个穿着紫色衣裙的贴身侍女,早已失去了踪迹。
离开暗沧宫,封阙立即下令极速前进。一时间,风声啸啸,众人齐齐腾入空中。
他和白月飞在最前面,二人不顾耗损,将速度提升到最快,飘扬的发丝在风中绷成一道道直线。
快点,再快一点。他眸中隐隐有血光闪烁,君卿,等我,我一定不负你所托,我一定会把邪帝带来,所以,等我!
“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凌寒的秘密空间里,秦红雪对着君卿说道。
“我无所谓。”君卿说着,走到水潭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姿态闲适安逸,宛若天边幽幽飘来的一朵云。
见她如此淡然,秦红雪不高兴了,她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站定,“很显然,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过几天就要死了。”
“怎么会?不过——”君卿抬头,微微一笑,“还是多谢你的提醒。”
“你没有必要强装着,真的。”秦红雪居高临下,极为怜悯的看着她,“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
“是吗?”君卿道,“我也想哭啊,可就是流不出眼泪来,你说怎么办?要不这样吧,”说着,她伸出手沾了点潭水,抹到了眼角,然后抬起脸迎向秦红雪,“你看,我哭了呢!”
“你——”秦红雪气极,她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好,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希望你能一直得意到死的那一刻!”秦红雪怒极反笑,一挥衣袖,端着副无比高贵的姿态走了。
“你又何必激怒她呢?”凌寒自一旁飘了过来,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可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关你何事?”君卿定定看向他,“我问你,我母亲的身体怎么会落到秦红雪的手中?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说呢?”凌寒挑眉。
“你果真狠毒,杀了她不算,还偷了她的尸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君卿笼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捏住,“咔嘣”,竟是一片指甲被折断了。
“天谴?呵,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谴。”凌寒得意一笑,“更何况这都是她活该,谁让她抢走了羽轩。其实,我不仅偷了她的尸体,还找了一群流氓地痞日日奸污,你信吗?”
“你该死!”君卿猛的窜起,目眦欲裂,单手成刀,狠狠向着凌寒头顶劈去。母亲那样高贵的一个人,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她?!
“我是该死,不过很可惜,世道如此,该死的不会死,不该死的偏偏很快就要死了。”凌寒飘然闪开,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母亲真是个绝世佳人,都死了,身体还是让那群人垂涎欲滴,欲仙欲死,无法割舍。”他继续说道,同时还不忘咂咂嘴,以示感叹。
“闭嘴,你给我闭嘴!”君卿大喝道,她双目猩红,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看着她如此的痛苦,凌寒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痛苦吧?难受吧?那日你万般折磨我的羽轩,今日我要你百倍偿还!”
“噗!”一口心头血喷出,君卿终是栽倒在地上,然而她深知情况紧急,这厢有个凌寒,那厢还有个秦红雪,所以她硬是咬紧了牙齿,屈起膝盖,半跪在草地上,不然自己晕过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凌寒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似欣赏又似憎恶,“我要是你,就会选择立刻死去,早死早超生,免得受这般苦楚。”
“可惜,你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是我!”君卿抬起头来,小巧的下巴上留着一条血线,看上去分外柔弱,然而那一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如珠,纵然狂沙遮蔽,纵然暴雨滔天,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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